她其實也很奇怪,即便大雍風俗尚雅,甚美也以清冷為主,但是亦有不少姿容豔麗的美人。
祁鈺身為天子,要什麼容貌上乘,豔絕一方的美姬沒有,為何獨獨看中了她?
“而今陛下要對父親動手,要對謝氏動手,多少還是有沈女官的因素吧?若非父親一直阻撓戶籍的事情,陛下也不會這般雷霆動作,我謝氏門人近日無端死傷,陛下從來不是這等急躁之人!”謝蘊指著她道,清蓮般的氣質陡然猙獰起來。
沈雲鸞啼笑皆非,說道:“既如此,謝丞相又為何要阻撓戶籍辦成?”
謝蘊微愣,似乎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情。
但很快,她又道:“父親自然有父親的考量,你休想混淆視聽!”
沈雲鸞深吸口氣,耐聲道:“謝小姐,我……無心陛下,來日也不會呆在後宮,你放了我,待戶籍辦成後,我會遠走高飛的。”
謝蘊嗤笑,纖弱的身子顫抖著,咳嗽說:“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你的命要陛下親自解決。”
沈雲鸞沒明白這意思,謝蘊虛弱著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顫抖著恨聲道。
“宮人說你至今仍舊是處子之身,我最初是渾然不信的,直到利用長公主給你點了守宮砂,陛下何等寡情之人,竟然喜愛你至此,我天生鳳命,來日若是入住中宮,豈非要被你踩在頭上欺淩?”
“本來硨磲就因好賭被父親拿住把柄,而今又身份敗露,他妹妹被我們捏在手裡,說什麼做什麼都由不得他,父親的門人也已經盯死了白石,他走前對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緊,要緊的是等你回去,白石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出宮久不回去,白石又死亡,他是個做事情謹慎的人,言辭省略,行為卻會安排線人呈報給陛下,這點硨磲已經告知了我和父親,你不妨猜猜看,幾日後你再次出現在京城街頭,被陛下的人找到,會迎來怎樣的結局?”
沈雲鸞冷汗直流,這謝蘊看似是個柔弱女兒家,心思卻是狠毒異常。
謝蘊一字一句道:“背叛陛下的人是什麼下場,五王之亂便是前車之鑒。”
“現在殺了你,隻會激怒陛下。”
“我要陛下猜疑你,要他親手殺了你!”
話音剛落,倏忽蕩進來股陰風,吹得沈雲鸞遍體生寒。
她抬眸看著謝蘊,一字一句道:“謝小姐不如看看,到底最後鹿死誰手?”
謝蘊被激怒,咳嗽得更厲害了,婉兒連忙走上前,幫她拍著脊背順氣。
沈雲鸞看著她這久病的模樣,覺得即便來日她成了皇後,也是命不久矣的。
謝蘊咳嗽許久,這才稍緩,忽然對旁邊的沈月道:“賤奴,我令你過來,對著她掌嘴三下!”
沈月顫抖著走上前來,閉著眼,咬著牙。
當巴掌打在臉上時,沈雲鸞更痛的是心,昔日太子妃柳氏欺侮她勢單力薄,讓奴才富貴教訓她,被匆匆而來的沈月一腳踹倒。
她指著富貴的鼻子,罵道:“下作的奴才,你是什麼東西,敢打公主的臉麵?”
而今卻是如此,如此……
沈雲鸞和沈月眼眶都泛紅,彼此不看對方。
“謝小姐,陛下的眼線密如蛛網,你就不怕出事?”沈雲鸞闔目道,努力平穩著聲調。
“這個就不勞女官費心,陛下耳目眾多,我謝氏養了那麼多門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