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路一見進門的正是司徒越跟百裡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才給王爺王妃請安!王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主子已經睡下了呢!” “府裡進了刺客,為了保證柔妃安全,要徹底搜查!來人,進去搜!” 百裡香掃了眼茯苓軒,隻見主屋裡果然還亮著一盞燭火,她心中暗暗冷笑,閔青柔,這次還不逮你個現形! 東路見司徒越臉色沉肅,王妃百裡香一臉心懷不軌,暗道,幸虧他發現的早,早早就稟報了主子,不然這要是讓王爺王妃闖進來,主子又要吃虧了! 大批府衛衝進茯苓軒,整個茯苓軒都驚動了,頓時一盞盞燈亮起來,燈火通明。 “奴婢叩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怎麼這時候來了?我家主子她……” 緣巧堵在正屋門口,剛想要回稟什麼,就被百裡香厲聲打斷了! “滾開!若是耽誤了抓捕刺客,你擔待的起嗎?” “王妃,茯苓軒並沒有刺客,奴婢們也沒有看見有人進來!” 緣巧連忙回道。 “有沒有刺客,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柔妃人呢?”百裡香冷乜了緣巧一眼,冷哼道。 “王妃,王爺,茯苓軒真的沒有刺客,主子身體不適已經歇下了!緣巧一直守在門外,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雖然緣巧一再解釋,可百裡香根本就不理會。 “好了!有沒有刺客,進去看看不就行了?來人,給我進去搜!” “不行!”緣巧急得立刻橫身攔在門口。 “死丫頭!你敢攔著!”百裡香冷笑一聲,“既然沒有刺客,你攔在這裡乾什麼?裡麵除了你家主子還有什麼人?還不從實招來!” “沒有!”緣巧立刻反駁,隻可惜否定的太快,讓人更加心生懷疑。 百裡香見緣巧目光閃爍,心中更加篤定,緣巧在為閔青柔遮掩,於是立刻喝斥道:“大膽奴才!王爺的命令你也敢攔?活的不耐煩了?還不給我滾開!” 百裡香對身後跟著的夢雪夢雨使了個眼色。夢雪和夢雨會意,立刻上前拉住緣巧想將她拽到一邊去。 緣巧卻是掙紮著撲到司徒越身前道:“王爺,這是主子的寢室,如果隨便讓侍衛進去搜查,主子以後怎麼見人?請王爺三思!” 緣巧的話讓司徒越也是眸光一凝,他看了眼正要衝進去的侍衛,抬手道:“誰都不準進去!” “王爺!你彆聽這個丫鬟胡說!倘若真有刺客傷了柔妃那可怎麼好?還是進去看看吧!” 司徒越想了想,點頭道:“那就請王妃帶人跟本王一起進去吧!” 百裡香一想,不管誰進去,閔青柔這次是逃不了了!遂回答道:“是,夢雪夢雨!你們都跟我進去!” “是!奴婢遵命!” 司徒越掃了眼身後眾人,隨即大步走上前推開了主屋的房門。 百裡香緊隨其後,而夢雪夢雨也鬆開緣巧,跟了上去。 緣巧站起身望著迫不及待進門查看的一行人,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一進門,司徒越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氣,在吸了幾口後,隻覺心口灼熱無比!他一驚,連忙屏住呼吸! 這是什麼香他很清楚!心中頓時一沉,暗道閔青柔房間裡怎麼會有這種穢物? “來人!掌燈!把窗戶全都打開!” 司徒越吩咐一聲,夢雪夢雨連忙又燃起幾盞燈火,並將房間裡的窗戶全都打開來,屋裡的香氣才漸漸淡去。 “王爺!床上有人!”百裡香突然驚呼一聲,隔著紗簾,指著內室微微晃動的床幔道。 司徒越定睛望去,發現閔青柔的床上果然有人,並且還隱隱傳來男人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女人壓抑的喘息聲! 司徒越頓時臉色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進門來竟然會看到這場景! “天啊!這……這究竟怎麼回事?夢雪,夢雨!還不快去把那對狗男女給拉出來!” 王妃百裡香眸中精光四射,興奮的連心跳都快了好幾拍! “王爺!王爺恕罪!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此時,緣巧忽然衝了過來,一臉驚惶的解釋道。 “你主子乾的好事,你也脫不了乾係!等辦了你主子,你也逃不了!” 百裡香一腳踢開緣巧就要上前拉開床幔。誰知,司徒越忽然越過她,大步上前,抬手就揮開了床幔! 隻見床上,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糾纏在一起,正打得熱火朝天! “魏辰風?”司徒越愕然望著那伏在女人身上的黑衣男子,不是他遍尋不著的魏辰風還會是誰? 一時間他頭腦一片空白,腦中想過千種可能,就是沒想過閔青柔房裡的人會是魏辰風? 這怎麼可能? 心中一時怒火中燒,一把揪起魏辰風,可誰知魏辰風忽然扭過頭來,雙目赤紅,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揮了過來! 繞是司徒越反應不慢,仍是被魏辰風的拳風掃到了下巴,他隻覺下巴頓時一陣刺痛! “魏辰風!你瘋了?” 連他也打,不是瘋了是什麼? 司徒越怒喝一聲,反手一把扭住了魏辰風的胳膊。 魏辰風卻像無感無覺一般,拚命掙紮怒吼像是一隻負了傷的野獸一般! “魏辰風,你給本王醒醒!” 司徒越見魏辰風雙目赤紅如炬,額頭手臂青筋暴起,神誌混亂不清,分明是被人下了猛藥! 可惜,此刻的魏辰風被體內的*折騰的神魂俱失,哪裡還聽得到他的話? 不得已之下,司徒越抬起手掌狠狠的劈向他後頸,將他生生擊暈了過去! 見司徒越將魏辰風打昏,百裡香連忙吩咐夢雪夢雨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把那不要臉的賤人拉出來!” 夢雪夢雨連忙奔到床邊,一左一右將床上衣衫半褪,始終背對著眾人的女人拉下了床! 可是待百裡香一把揪起她的頭發,將她的臉露出來時,頓時傻了眼! “夢霜?怎麼會是你?怎麼可能?賤婢,怎麼可能是你?” 夢雪夢雨也傻了眼,全都不敢置信的瞪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夢霜! 司徒越也是一臉陰沉的盯著地上臉色慘白如紙的夢霜,剛剛盈滿胸膛的怒火頓時消弭了大半! “誰能告訴本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越掃了一眼全場,語氣陰冷的道。 “王爺!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一時心軟答應了夢霜讓她偷偷私會魏統領,都是奴婢的錯!我家主子一點都不知情,求王爺明查!” 緣巧撲通跪在司徒越身前,痛哭解釋著。 “柔妃呢?”司徒越掃了緣巧一眼,冷冷問道。 “我家主子她在奴婢房間裡,因為這幾天……” “王爺!王爺恕罪!” 緣巧剛想說什麼,一身白色單衣的閔青柔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還沒奔到司徒越跟前就差點軟倒了下去! 司徒越手快的探手抱住了她,在碰到她冰涼嬌弱的身體時,立刻皺起眉道:“怎麼也不加件衣裳就這麼跑出來了?你身體還沒好,這麼凍著怎麼成?” 司徒越說完,立刻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水貂毛皮裘大氅,裹住了閔青柔嬌弱的身軀。 “妾身該死!不知道王爺這時候駕臨,所以就急匆匆的跑出來了!請王爺恕罪!” 閔青柔一臉可憐無辜的模樣,扶著司徒越的手站了起來。 “手這麼涼,你身邊的丫鬟呢?怎麼伺候的?”司徒越握緊閔青柔冰涼的小手,厲聲喝斥道。 “主子!王爺恕罪!奴婢罪該萬死!奴婢才剛要找披風給主子穿,主子等不及就已經跑出來了!” 這時靜兒也抱著一件厚實的披風追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司徒越身前就開始請罪。 “王爺,是妾身不好,不關她們的事!王爺息怒!”閔青柔連忙伸出小手輕撫著司徒越的胸膛,柔聲勸慰著。 “以後不準這樣了!你的身子還沒好,若再得了風寒可怎麼得了?”司徒越低斥一聲。 “是!妾身遵命!”閔青柔連忙乖乖點頭,接著又道:“王爺這麼晚了怎麼會來茯苓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主子,府裡來了刺客,王爺正命人到處搜查呢!可是查到咱們茯苓軒,居然……” 緣巧掃了眼狼藉的屋內,頓時說不下去了! 閔青柔像是此刻才注意到屋裡的情況,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道:“王爺!這,這是怎麼回事?夢霜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有,魏統領怎麼會被人打暈了?難道,府裡真的來了刺客?” “刺客?哼,本王看是自食其果!” 司徒越此時終於明白過來了!看來今天這場鬨劇恐怕又是有人自導自演的。 聽了這話,閔青柔故作驚訝的拉住司徒越上下打量,一副擔心不已的模樣道:“王爺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有刺客嗎?王爺傷到沒有?” “本王沒事!不過王妃手下有個丫鬟受了傷,說是刺客往茯苓軒這邊逃了,所以本王才帶人來看看!” 司徒越望著閔青柔,淡淡解釋。 其實早在百裡香身邊的丫鬟說刺客往茯苓軒逃了的時候,他就有些懷疑了。 至於在茯苓軒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他並不在意,隻是沒想到這事竟然會牽扯到魏辰風,那麼他就不得不問個清楚了! “柔妃,你先回答我,你怎麼沒在自己房間,而去了緣巧房裡休息?” 司徒越拉著閔青柔詢問道。 “這……”閔青柔似乎有些為難。 “回王爺,是我家主子身子不適,今日用過晚膳後,就早早的歇下了!” 一旁的緣巧連忙回答。 “身子怎麼了?”司徒越卻是眉頭一皺,關心的詢問道。 “回王爺,還能有什麼?主子這幾日日日食療之後都是如此!不是惡心反胃,就是煩躁不安。奴婢都快擔心死了!勸主子停了食療不要再吃了,她也不肯,說什麼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求王爺勸勸主子吧,再這樣下去主子的身體就要熬不住了!” 緣巧一臉喪氣無奈,半帶著些許抱怨道。 司徒越聽了緣巧的話,不禁目光深沉的望向閔青柔,頓了下才開口道:“如果不舒服就不要食療了!” “不行!妾身雖然討厭食療,可這短短幾天,已經發覺這食療確實有效果!這時候停下豈不是半途而廢?妾身很快就能為王爺踏平道路了,請王爺放心!” 閔青柔甜甜一笑,黑色的大氅襯的她的臉頰白皙晶瑩,仿佛潤透了的白玉! 司徒越望著她,心中微微動容,嘴唇動了動,終於在好幾秒之後開口道:“明天我來陪你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