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虧一簣。”
司徒越也走了出來,送走了太醫周明,來到默默站在花叢前的閔青柔身旁。
“未必。”閔青柔抬頭看了眼司徒越,靜靜道。
“看來你有發現?”司徒越輕問。
“你跟那黑衣人過手,沒有察覺出有點怪異嗎?”閔青柔看向司徒越,問道。
“怪異?”司徒越細細想來,恍然道:“他似乎是左撇子!出拳出掌之時都習慣右輔左!”
“這個人一直在掩飾自己的習慣,可是在妙菱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本能的露出了破綻!”
閔青柔卻是搖搖頭,提醒司徒越道。
司徒越聞言,再次回憶了一下,似乎隱約想起沈妙菱倒地時,左撇子的那人卻第一時間用右手摟住了沈妙菱!也就是說……
“他不是左撇子!他隻是想迷惑我!”
閔青柔點點頭,“他習慣用右手,但左手同樣能用,說明他是左右手同時可用!這種人,可不多見!”
司徒越細細想來,卻想不出有什麼人有這種特性。
“其實範圍已經縮到很小了!除了六大世家曜日王朝恐怕再也找不到這樣的能人!”
閔青柔說完,看到司徒越直直望著她的眼神,道:“王爺不必驚訝,這才是柔兒真正的本性!以前王爺看到的不過是假象而已,從今以後,柔兒便是這個樣子給王爺看了!”
“你真的是閔青柔嗎?”司徒越望著她,隻覺得她越來越陌生。
誰知閔青柔聽了,卻是柔媚一笑,一步一步走到司徒越麵前,直到離他隻有半尺的距離,她才停下腳步,輕輕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不,我是王爺的築基福星——畢月烏。”
“你全都知道了?魏辰風告訴你的?”司徒越沉下臉。
“還需要彆人說嗎?王爺不是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嗎?如果我還天真的以王爺的妃妾自居,恐怕還真是辜負了王爺的期望不是?”
閔青柔纖手搭上司徒越肩膀,輕輕湊近司徒越耳畔。
呢喃的話語帶著馨香掠過司徒越鼻間,卻讓他一陣心冷。
他緩緩推開她的手,淡漠的回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閔青柔望著司徒越的背影,突然怒氣盈滿胸腔。
他就沒有半絲愧疚?對她,他真是狠心的可以!
“希望妙菱能夠平安醒過來,這樣我們還能知道的更多一些!司徒越,你現在知道了嗎?跟你爭奪儲位的不止有司徒赤,還有彆人!而剩下的還有資格爭儲的人,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吧?”
“不會是四皇弟!他對儲君之位沒有半點心思!”
司徒越皺起眉頭反駁。
“好笑!齊王殿下當初對皇位不也是淡如白水?可如今呢?還不是一樣想要將之握在手裡?皇家的男人,權勢永遠大過一切!”
閔青柔的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怨恨。
司徒越微微側目,為何他覺得閔青柔似乎對他很了解?她以前在齊王府最是默默無聞,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總之,我不認為妙菱背後的主人會是四皇弟!”司徒越再次重申。
“是嗎?永王司徒奕有絕對的優勢爭奪儲位!他的生母是身為側後的軒轅世家千金軒轅夢雅,軒轅世家如今可是掌握著曜日王朝大半的兵馬,他想要掌控,甚至在各個王府滲透自己的人脈,那不是不可能的事!”
“四皇弟不會做這種事!”司徒越卻怎麼也不願意相信。
因為心中的‘她’,他已經與二皇兄司徒赤反目,可是向來與他親厚的四弟司徒奕,也會是這樣一個口蜜腹劍的小人嗎?不!他不相信!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事實已經很明了!司徒赤如今自身難保,又急著去青州平叛立功,是無暇顧及其他的,如今也隻有永王府還在暗處!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還有資格和能力與你們爭儲!”
“我不相信四皇弟是這種人!”司徒越還是不肯相信,他完全想象不出司徒奕那張憨實爽朗的笑臉扭曲成陰險是什麼模樣?那根本不成立!
“我曾經也不相信你會爭儲,我也以為你喜歡的是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可事實證明,一切都有可能!我們眼裡看到的,往往跟人們心裡想到的差了太遠!”
閔青柔這話是有感而發,隻是司徒越聽了,心裡卻再次升起大片疑雲。
“你……為何我覺得你對以前的我很是熟悉?”
“熟悉?談不上?隻是很倒黴的見識過您的風度而已!司徒越,我言儘於此,信不信由你!等妙菱醒過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閔青柔說完,再也不看司徒越,轉身走出菱花居,回自己的茯苓軒去了!
司徒越望著閔青柔隱含怒意的模樣,總覺的她對自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怨恨!
不是因為他把她當棋子利用,而是好像他曾經騙過她似的!
可是有嗎?他怎麼不記得?
自從兩人決裂之後,他還沒有這樣深刻的想過他與閔青柔之間的事。
那天清晨她哭著撲進他懷裡喊著讓自己原諒她的時候,他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了!
柔兒說的原諒,難道是說利用他為姐姐報仇的事嗎?
可是在她知道自己也在利用她為心中那個‘她’報仇時,她是徹底寒心了吧?
到底是他該原諒她?還是她該原諒他?
隻怕這事再也說不清了!
兩人都負了彼此!
曾經在一起的柔情蜜意,甜寵心醉,全都沒了!在他把她誤認成‘她’,清醒後冷漠撤回手得那一刻,她恐怕已經再也原諒不了了吧?
“月兒,我錯了嗎?”
司徒越仰頭,看著天際那細如柳葉的彎月,低低呢喃著。
這一刻,他竟然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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