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在李知前這自然也是一樣。兒子百日宴,他從早就開始籌備。
簡兮披著外套出來,聽他打電話訂酒店安排,忍不住說“還是不要太高調鋪張,省得人家不知道你有兒子了一樣。”
他挑了挑眉,“有兒子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就是讓他們都知道。你以為不新鮮指不定多少人眼饞。”
她笑說“進產房的時候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你告訴我都一樣,眼下看著怎麼覺得我要是生個女兒,你肯定沒這麼高興呢”
李知前說“本來就一樣,不過先有軍大衣再有小棉襖,這樣子不更穩妥”說完低頭去逗兒子,點著臉頰逗弄。
宴會上當眾抓周,眾多玩意兒撥弄了一圈,一把握住算盤不撒手,也是給他長了不少麵子。
潘子震百日宴前一天也收到請帖,下屬送進來,他打開看了眼,臉瞬間冷了冷,惡心道“這人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結婚的時候送請帖也就罷了,兒子百日宴還送。”
下屬不明白其中的一些緣故,覺得他發火發的有些無厘頭,笑著圓場說“可能這姓李的就想交你這個朋友,想攀高枝。”
潘子震聞言看了他一眼,擺手讓他下去。請帖自然扔到了垃圾桶裡,凡城圈子不大,關係錯綜複雜,有些不成文的規定明白人都曉得,既然發了請帖,人不去可以,但是禮數得到,他迫不得已包了個紅包,著人送過去。
這錢其實就是白扔,也不指望收回來本。李知前幾次請吃飯也沒過去,實在不想有過多交集。人家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自己則是冷筷子冷碗冷板凳,要不是礙著老丈人的麵子,他真想眠花宿柳,永遠也不回家。
光陰荏苒,蹉跎而去。孩子養在跟前不覺得時間流逝,在外人看來卻成長得很快。
李知前一進門大腿便被抱住,他低頭看了看,笑問:“怎麼了,兒子”
腿邊的人“嗯嗯啊啊”了兩句,抱著他的腿磨蹭。腦門的幾綹頭發本來就不順,此刻已經翻了上去,臉大了一圈,整個人有些呆萌。
他似笑非笑說:“這麼笨是不是隨你媽嗯嗯什麼,倒是說句話。”
簡兮回頭瞪了他一眼,“小孩子都是有樣學樣的,你教一教不就會了。”
“我沒教昨晚嗓子都啞了。”說著彎腰一手把兒子抱起來,舉了舉,“嘴巴怎麼這麼緊不給你爹麵子。跟養個小白眼狼似的。”
李知悅在一旁看著,到這會兒忍不住插了句嘴:“他大概還不知道爹是個什麼神奇東東。”
對方仰著脖子盯著李知前看,哈喇子流下來,抹他褲腿上,濕漉漉的一片水漬。
李知前推開這小鬼,嘴上不冷不淡地說“起開、起開,說你嘴巴緊不會說話,口水倒是流得很歡嘛,止都止不住。”
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出好賴話,呆呆地看著他,咧嘴笑了笑,皺著鼻子胡亂地叫了一聲,趔趔趄趄追上他,又一把抱住湊過去臉,鼻涕口水使勁一頓亂揉。
兒子十一個月,剛會走路,不過屁股有些沉,碰見誰都要讓抱一抱,嘴皮子不如腳上功夫利索,現在還隻會哼唧,跟他對話也聽得懂,讓他香一個便慢悠悠靠過來親,就是不肯張嘴說話,想跟你交流的時候,不是“嗯”就是“啊”,具體什麼意思,需要你自己根據語境會意。
不過自己養出來的自然就有默契,不能說抬一抬屁股就知道拉屎還是放屁,但溝通毫無障礙。
他掙脫開李知前,扶著桌子蹭過去,指著水杯啊啊了兩聲,簡兮便遞過去水,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吮,吸。
他抬頭看了李知悅一眼,“什麼時候回去”
“下個周。”
“這次待的時間不短。”
“因為好久沒回來了。”
他把孩子交給簡兮,撥弄著手機說:“趕緊把學位修完,該結婚就結婚,不結婚找個工作穩定下來。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工作不得緊著你撥拉著挑一挑。”
李知悅點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