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的大門保潔阿姨們整整清理了三個小時才勉強看起來乾淨。但如果走近了,那難以掩飾的惡臭殘留氣味,和瓷磚縫隙裡清洗不儘的汙穢,依然每日每夜的提醒著這家人,這個大門曾經承載了一座垃圾山的福報。
丁大媽和童壯壯都在住院,童家人今晚都默契的住在了醫院。
童家兒媳一個人在角落擦眼淚,她是個愛乾淨的人,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家了。
不僅是家裡的氣味難除,更難除的,是鄰居們看自己家人的眼神。
她能感受到,從這件事傳開後,所有看到她的鄰居,都覺得她是從垃圾堆裡走出的人。
她都是這種感覺,婆婆會怎麼辦?
丁大娘躺在在垃圾汙水裡的照片,早就傳遍整個小區了,運送的時候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沒有比這更社死了。
“這件事真的是葉顯乾的嗎?”,壯壯爸爸童超掐滅煙頭,低聲問道。
“除了他能還有誰?”
“可是,這事難度太大了啊,他到底怎麼做的……”,童超也相信老婆的話,但他畢竟是男人,更習慣邏輯思維。
“如果真是他做到,那他的能量就有點可怕了,咱們家最近近況又不好,還是先彆惹這個人,低調一段時間吧。”
童家媳婦點了點頭,她也有點怕葉顯了。
“但這個仇有機會一定要報!”,童超又點了跟煙,重重吸了一口。
和平街派出所。
一個將齊肩短發整齊梳在腦後的年輕颯美女警,正帶領著幾個乾警查看錄像,其中包括王毅鋒。
“冷組長,看出什麼來了嗎?”,王毅鋒語氣恭敬,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個女警比自己小很多。
“這個葉顯,實在是過於奇怪了。”
冷瞳並不負責民事案件,但今天所裡傳的玄乎,說轄區內的鉑金公館出了個味又大還毀常識的事件,怎麼分析都不合邏輯,她便來看看。
冷瞳雖然是上麵下派來鍍金的,但也是軍校的高材生,專業水平極為紮實,空降到和平街派出所這所小廟,已經破了幾個案子了。大家對她也從一開始的猜疑,到真心佩服。
“葉顯確實是最大嫌疑人,但這事要說是他做的,給我我也不信啊。”,王毅鋒五官揪的緊緊的,無奈說道。
“他有不在場證據嗎?”,冷瞳道。
“這倒沒有,停車場有他進出記錄,那段時間他確實在小區裡。”
“但這不能證明什麼。即使他的車很大,也不可能裝下十個垃圾桶。”王毅鋒又補充了一句。
“話雖如此,但他有作案動機,這就夠了。”
冷瞳心裡明鏡似的。
昨天對門才報了警,雙方還動手了,隻是因為葉顯占著理而沒有處理。今天他的門被丟了穢物,他肯定猜到了是對門做的,所以如此報複。
邏輯上是閉環的。
就是不知道這些垃圾桶怎麼弄上來的,從哪兒來的。
“小區最近丟垃圾桶了嗎?”,冷瞳追問。
“沒有,這事我特意問過物業。”
“這隻能說明,嫌疑人用的不是這個小區的垃圾桶。”,冷瞳分析道。“但這些垃圾桶又都是裝滿垃圾的,也就不可能是專門采購的垃圾桶。”
“所以,嫌疑人一定是在彆的小區偷的垃圾桶,連垃圾帶桶一起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