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陳思遠請假了一天,給自己房裡裝上了監控。
到了晚上,他發現自己一絲睡意都沒有。
房間就他一個人,所有燈都開著。
明明自己是個唯物主義者的高知,但陳思遠就是覺得,越是臨近3點,自己身後的汗毛就越有慢慢豎起來的趨勢。
他突然有點後悔。
不該守在家裡,應該躲到馮琴歡那邊去的。
原本他是害怕家裡又跑出一堆雞鴨,自己不在家的話這個家就廢了。
可當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等待未知的生物來臨,那種恐懼感一點點侵蝕他的內心時。他才發現,這種慢慢增幅的驚懼,比突然被嚇一跳的那種驚嚇要瘮人一萬倍。
家廢了就廢了,這種感覺也太特麼的嚇人了!
還好,唯一能支撐他守在家裡的信心是,王毅鋒答應會安排民警今晚在他小區裡夜巡,尤其加強監控中那個黑影出現的位置。
一有異狀,警察3分鐘內可以趕到。
陳思遠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在忐忑中度過了這個夜晚。
……
陳思遠家這個詭異案件,警局也非常上心。
上回葉顯那兩次的案子至今沒有偵破,到現在連一點更多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已經讓民警們有點喪氣。
時隔兩個多月,自己所在轄區居然又出現了如此詭異的事件,連冷瞳也關注到了這個事,要求多派警力處理。
但一夜過去,無事發生。
陳思遠熬了一夜沒睡著,盯著碩大的黑眼圈去上了一天班。
三天過去,依然無事發生。
聽到這個彙報,冷瞳再次沉默了。
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偶然事件,不是人為?
不可能,先不說雞鴨會不會排隊飛進二樓陽台,光說這些雞鴨是怎麼出現的,就極為不正常。
那兩天夜晚,小區裡的任何監控上都沒看到哪怕有一隻雞鴨出現。
這不是自然現象,一定有人故意作惡。
可要說人為的,似乎又更離譜。
那個黑影雖然可疑,但他也是一人一套黑衣,連個背包都沒有,即使抓到又如何,他跟雞鴨又有什麼關係?
那可不是一兩隻雞鴨,還能藏一下。
二十幾隻雞鴨,一個大行李箱隻怕都裝不下,人家說句不知道,你有什麼證據抓彆人?
可如果不是他,那誰可以完美躲過所有監控,帶上幾十隻雞鴨去惡作劇?
最可惡的是,陳思遠家沒有任何被翻牆而入的痕跡。
那人怎麼進來的?難道他有鑰匙?
這又是一個絕不可能。
陳思遠家是密碼鎖,而且據陳思遠陳述,事發第一天,他就更改了密碼鎖的指紋和密碼。
從那天起,除了陳思遠,誰也不可能開啟這個鎖。
越想越頭疼,從葉顯的事件開始,冷瞳就很不安。
女人的直覺很準確,她感到自己恐怕要栽在這個小小的派出所裡了。
對她來說,現在這裡還有一個大問題。
——這事不值得浪費警力啊。
你說大家費時費力的,即使抓到了嫌疑人,判什麼罪?
非法投放雞鴨罪?
充其量,這隻是個惡作劇而已。
自己在這裡浪費了三天警力,冷瞳已經頂不住上麵領導的過問了。
“撤了吧!”,堅毅俊美的瞳孔中劃過一絲黯然,冷瞳鬱悶的將命令傳了下去。
冷瞳並不知道,在他們第一天布置警力監控的晚上,葉顯就發現他們了。
葉顯現在的感知能力大約接近8米遠,他來陳思遠小區都是半夜,並且穿好夜行的衣服後,行動的路線也是選擇能穿牆就穿牆,儘量躲監控。
所以監控隻能偶爾拍到他某一小段的身影。
那晚當他剛穿過小區外牆進入小區裡時,心中就產生了預警。
他立即躲進右手空間藏了起來,然後看到居然是民警在巡邏,便立即原路退了回去。
嗬嗬,陳思遠報警了,也正常。那就過幾天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