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伯洛戈踹倒後,他匍匐在地上,對伯洛戈吠叫著,似乎不理解伯洛戈為什麼要這樣做。
明明他隻是一隻友善的比格犬。
“停一停!停一停!”
伯洛戈受不了了,他站起身大聲尖叫著。
眼下一切就像場荒唐的噩夢,從跟著瑟雷走進這裡起,伯洛戈就被卷進了這見鬼的無序之中,他就像置身於一個馬戲團,觀看著莫名奇妙的畸形秀,奇形怪狀的東西在自己的身邊手拉著手,一副好朋友一起走的模樣。
最糟糕的是,傑佛裡和帕爾默就這麼輕易地接受了這一切,好像眼下不正常的,隻有伯洛戈自己一樣。
說實話,比較之下,伯洛戈之前做的狗熊樂隊的獵奇夢,都要比眼下的現實有邏輯些。
“啊?伯洛戈,不要壞氣氛啊……”
帕爾默勉強地抬起頭,奄奄一息道。
“你清醒一點啊!”
伯洛戈用力地搖了搖帕爾默。
堂堂克萊克斯家繼承人,不要這麼弱智好嗎?你剛剛的深仇大恨呢?超凡貴族應有的矜持與禮儀呢?你現在醉的就像個酒精中毒的流浪漢啊!
帕爾默沒有反應,他兩眼一白,身體一軟,直接滑到了吧台底下。
被伯洛戈踹開的比格犬這時候走了過來,在伯洛戈近乎驚恐的目光中,他舔了舔帕爾默,然後朝著帕爾默抬起了後腳……
在伯洛戈一臉的絕望中,潺潺的水聲響起。
“說過多少次了!上廁所去外頭上!”
關鍵時刻瑟雷暴起,一腳踹在了比格犬的身上,力度之大一腳把比格犬踹飛了好遠,比格犬在地上滑行著,一路上還留下一道潮濕的痕跡。
“見笑了,我一直想好好訓練賽宗定點上廁所的。”
聽瑟雷講,這隻比格犬叫賽宗。
看著爬進黑暗裡的比格犬,伯洛戈整個人快麻木了,僵硬地點點頭,被迫地接受這一切。
“賽宗不好,薇兒好!”
女聲響起,緊接著那隻黑貓蹦了過來,尖銳的爪子鉤住伯洛戈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爬上爬下,時不時還嗅聞著,伸出帶著倒刺的舌頭,舔了舔伯洛戈的臉頰。
感受著那微微的刺痛,可能是對方是一隻貓的形態,也可能是接連的衝擊,讓伯洛戈有些反應不過來,被薇兒舔了好幾口,伯洛戈才從衝擊裡清醒了過來。
伯洛戈是專家,專家應當適應一切緊急情況。奇快妏敩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調整著呼吸,控製著心情。
“啊……你好。”
伯洛戈轉過頭,薇兒坐在他的肩頭,伸出手抓住貓爪,輕輕地搖晃幾下,當做握手。
“哦?這家夥接受速度還蠻快的啊。”
看著伯洛戈這副鎮定的模樣,薇兒驚奇道,然後它直接爬到了伯洛戈的頭頂,就像皮帽一樣,蓋在了伯洛戈的頭上。
渾身的毛黑漆漆的,恰好和伯洛戈的發色重疊在了一起,它一動不動時,還真的難以發現它的存在。
“薇兒,女孩子不能這樣啊。”瑟雷大叫著。
“要你管。”
薇兒在伯洛戈頭頂,又抓又蹭著。
至於伯洛戈,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緒,又險些崩塌,這群家夥怎麼回事啊?把貓當人,把人當狗是吧?
“博德,去看看賽宗,彆讓他又亂跑了,傷了路人就不好了。”瑟雷又說道。
“哦,知道了。”
隻見骷髏人又倒空了一杯酒,轉身拎起外套,便朝著賽宗離開的黑暗走去,走前還不忘跟伯洛戈打招呼。
“新朋友,祝你玩的開心。”
“伯洛戈呀~伯洛戈~”
瑟雷眉飛色舞著,他把橫幅扯了下來,卷一卷披在了伯洛戈的身上,就像授勳儀式的緞帶。
“怎麼樣,感覺如何?大家是不是都很熱情?”
瑟雷一屁股坐在了吧台上,大力地拍著伯洛戈的肩膀,還順勢把伯洛戈摟了過來,各種亂七八的味道衝入鼻腔,深邃且見鬼的胸溝近在咫尺,好像在邀請伯洛戈探索一番。
“最近這一百年都是由我管理俱樂部,有什麼需要直說,到這了大家就都是好兄弟了。”
短短幾天,好兄弟這個詞在伯洛戈這裡完全變了味。
伯洛戈動作僵硬地看向瑟雷,瑟雷用手沾了沾酒杯裡的酒水,用力地抹在頭發,把垂落的金發大力地梳了回去。
“怎麼?是太感動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了嗎?”沉默了稍許,瑟雷問道。
“不……”伯洛戈搖了搖頭,回想著剛剛荒誕的一切,他茫然地說道,“隻是想問的問題太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視線掃過的每一處,都堪稱地獄的絕景。
這裡就像個弱智的泥潭,伯洛戈越是掙紮,他便陷的越深,反而像帕爾默這種一開始就自暴自棄的家夥,在這裡卻如魚得水。
“總之……這就是不死者俱樂部嗎?”
“沒錯!”
瑟雷拍了拍他那健碩的胸脯。
“這就是不死者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