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升降機裡走出,他儘情伸展著自己的身體,這時才能注意到,他身材是如此地高大,簡直就像頭健壯的公牛。

“耐薩尼爾副局長。”

灰衣人衝耐薩尼爾點頭,他稱呼的不是外勤部部長,而是秩序局副局長。

“早上好,典獄長,你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耐薩尼爾拍了拍灰衣人的後背,看著衣袍下那團不可知的黑暗,滿口胡言道。

黑暗與灰衣遮蔽了典獄長的全身,可這不妨礙他發出不悅的情緒,但不悅歸不悅,典獄長很清楚,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想法,他一向這樣我行我素。

典獄長很討厭身體上的接觸,但這個老男孩每次來時,還是不長記性地拍自己,自己發怒斥責,他則會說,“你這家夥在黑暗裡待太久了,你需要一些生機,朋友。”

耐薩尼爾覺得自己生機十足,這一點不可否認,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樣,都這副年紀了,心理還跟年輕人一樣。

“帶路吧,我感覺無論我來這多少次,我都記不清路,這裡太黑了……你們就不考慮多裝些燈嗎?”..

耐薩尼爾絮絮叨叨的,典獄長乾脆地無視了他的話。

四周徘徊的不止是黑暗,還有某種吞食光線的迷霧,無論什麼樣的光源都無法在這裡長存,隻有典獄長手中的燭台能稍微地映亮四周,但也僅僅是四周了。

離開升降機後,典獄長便帶耐薩尼爾走上了一條狹路,它沿著陡峭的懸崖而建,視線受阻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判斷自己的位置,更不要說那些隱藏起來的狹路。

除開視線外,這裡還處於以太真空的狀態,耐薩尼爾試著釋放些許的以太,很快這些飄蕩的以太,便被來自黑暗的東西蠶食殆儘,它們不僅吞食著光芒,還咬食著以太。

這些動作瞞不過典獄長,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就當做副局長來視察黑牢的安保能力了。

“和我聊一聊吧,典獄長。”

這裡太安靜了,耐薩尼爾都能隱約地聽到,自己心臟榨取血液的聲音,他需要說些話,打破這該死的靜謐。

“聊什麼?”

“聊一聊關於他的事,”耐薩尼爾說,“能這麼被局長期待,我真的很好奇。”

典獄長沉默了稍許,嘶啞的聲音傳來,仿佛是乾屍在說話。

“那是六十六年前的事了,他由艾伯特·阿爾弗雷多從戰場上發現,”典獄長回憶著當初的情景,“當時想不發現他都難,所羅門王的光灼將所有人燒毀成了聳立的鹽柱,飄蕩硫磺與焰火的地獄裡,隻有他一個活人在痛苦地掙紮。”

“在那之後艾伯特·阿爾佛雷多成為了第一任秩序局局長,他也變成了黑牢的第一位囚徒。”

說到這典獄長的語氣猶豫了一下,然後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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