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情深(1 / 2)

大金翅 青山春雨 9457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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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夔二十四年末,時近年關,無雪多晴。

南北四方尚算穩定。

石鳴春在寒雪關與小股的西戎摩爾人陸續交鋒。他將燕地的練兵習氣帶到西關三府,硬是將西戎的遊兵散勇據之關外。

北延三府,慕容濤搶了北戎人控製下的大周奴民的糧產,隨後囤兵燕門關。燕門關守將乃是風子鸞親信,得了消息快馬送往京都,等待大軍前來支援。

其次,西南的荷卿道府和南蜀道府聯合,引天師道的教眾入府城。這批教民開始向勝爭道府發展。

天師道在勝爭道府拉百姓入教,惹惱軒轅月輝。月輝君向朝堂請發檄文,求剿逆朝亂教。

風子鸞不僅同意這封檄文,還趁機給風子棋在軍中立威。

他將五萬人馬給風子棋,派他同先前遣往東都和海寧交界的一萬人馬彙合,共計六萬人前往海寧道府平亂。

他的本意是月輝君打主戰,風子棋輔戰得利,以此鞏固風家弟子在風瑤騎兵軍中的地位。

五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出了京都外的南大營,往東南奔去。

此情形下,天師道內部高層一直在暗中催促季氏父子加快京都的刺殺行動。

*京都、淩府*

“爹,你怎麼讓淩祖父回來了?”季飛揚直瞪季閒,瞧這義父反瞪回來,解釋道,“我已經打算將淩雲送往東都。淩祖父這一回來,淩雲也走不了啊。”

“淩老哥執意要回,而且他花錢雇的人身手都不錯,幫著他回京都。”季閒對於這件事也是頭禿,“誰能想到他有那麼大一袋金葉子雇人,雇得還都是先前他結交過的好漢。淩老哥本是和善舉義之人,旁人敬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不幫他?

這次不止風子鸞的刺客沒得逞,咱們也沒能留他在海寧府。

這京都的圈子啊,水真深。”

季飛揚哪裡管人、金子從哪裡來,又道:“天師道那幫自詡正義聯盟的貨色沒留住他?如今,南旋、臥秋兩府都是天師道的地盤。他那個兒子淩度,還有一幫兒孫都在南邊,這都留不住人?”

季飛揚被整不會了,隻能說淩飛的忠心和抱負是常人不可理解的。

“我將淩老哥從海辰帶到海寧,天師道的教義也得了淩老哥的首肯。眾人也執意留他在海寧府幫助天師道對抗朝堂。

然而,他不肯啊。他不僅絕食表忠心,私下裡聯絡那幫花錢請來的江湖漢,直接使了個金蟬脫殼後溜了。

他於你我有恩,我也不能看著淩老哥死在海寧,得知消息後想著法兒將他送離海寧府。”

季閒無奈道,“因他一事,我還得罪了天師道的左護法呢。”

“淩祖父知道你的身份了?”季飛揚的臉色都變了。他最怕得就是身份揭穿後,麵對淩雲時被他說一句:哥,你騙我。

“是。”季閒長出口氣,頷首道,“如今,他已知道你的季氏身份。但是,你放心。淩老哥不僅不覺得你是個危險,還說要將你推薦給那無用的太女。我瞧著……躲不開了。”

季飛揚暗鬆口氣,無語地翻個白眼。他想起今夜有約,瞧著時辰將近,不再同季閒掰扯,打算出門。

“這麼晚,你還出去乾什麼?彆糟踐你的身子了。”季閒攔他道,“如今這時段,事還不夠多嗎?”

【在飛揚小的時候,尚能對他耳提麵命,如今人都這般大,怎麼管啊?】

“你打探消息歸打探,彆老往勾欄瓦舍的女人堆裡湊。你就尋點正經路子,行不行?”

季飛揚嘿笑了聲,瞧著急切的季閒道:“我現在找得就是正經路子,再正經不過了。無需淩祖父的幫助,宮裡的太女已經認識我。而且,我和她已經謀劃好刺殺風子鸞的計劃。

你也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事,現在還不讓我痛快下,說得過去麼?”說完,他推開詫異的季閒,直奔府外。

季飛揚上了繁華熱鬨的長街,買下一包剛出爐的槐花糕揣在懷。

他跑到宮牆外,以老虎爪為器,攀上牆頭,熟門熟路地入了天機宮。

在天機宮的後牆花廊下,金簪穿一襲銀粉裙紗,坐在秋千上翹首盼著某人從天而降。

一個多季節下來,她與季飛揚的感情與日俱增,獨差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若是尋常人家的男女該是談婚論嫁、遞帖送定,偏他倆繞著些“登令樓、內外宮的長道、以及太宰府的布局”數度謀劃刺殺方案。

“哎,姑娘,月下蕩秋千,等情郎呢?”季飛揚躍上天機宮內的後院牆頭,瞧向花架下曼妙的身影,咧嘴調笑。

金簪驚喜地望向他,拉住晃動的秋千,朝他猛得招了下手。

她目裡的期待映著冉冉明星,十分的嬌俏動人。

季飛揚的心熱乎得像是懷裡的糕點,一腳踏牆頭,踩著花葉,撲近金簪的身旁。

他剛要調侃句,被金簪猛得撲撞了。

一手攬在金簪的腰身,聞著她甜美的氣息,他樂嗬道:“你這姑娘,昨日個不是說要矜持些嗎?”

“你幫我矜持著,我就不必矜持了。”金簪的粉頰微羞,黏糊地推開他,“你懷裡藏著什麼東西,這麼燙?”她探手摸向季飛揚的胸前,輕聲責怪道,“酒氣,又去西教坊喝酒了?”

季飛揚一把握住她伸來的手,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像是揉在收起利爪的貓兒肉墊。

他心裡發癢,笑眯眯道:“吃醋了?路過酒肆時沾上的。喲,小心燙。我給某隻小饞貓帶了她愛吃的糕點。”他將懷裡燙呼呼的槐花糕取出來,一手想揉燙紅的胸口,又舍不得鬆開她柔軟的手。

他咧著嘴,討功道:“親下,親下我就給你。”

金簪睨他一眼,打量油紙包,抿唇道:“又是槐花糕吧。自上次同你說過祁少府與他夫人的故事,你就隻會給我帶槐花糕。”

她想將糕點從他手裡搶過來,卻被這家夥舉得老高。

兩人繞繞搶搶地玩著,彼此腳尖相纏,雙雙跌坐在秋千椅上。

季飛揚緊緊地攬住她的腰身,耳聽咯吱咯吱的搖晃聲,像是開啟什麼按鈕,隻覺得懷裡的人比糕點還燙人。

他暗吸口氣,將油紙包給了金簪。

金簪含笑接過來,見他揉胸口,感及手中糕點的溫熱:【這新出爐的糕點一定燙人。這家夥……】

她心裡熨帖,對上季飛揚直勾勾的眉眼,取了槐花糕塞進他的嘴,舔著唇齒道:“你吃吧。彆老看我。”

季飛揚含著槐花糕,口齒不清道:“你太好看了,我怎麼都看不夠。”

金簪聽多他的花言巧語,一指點在他的唇上,貼近後嗬道:“老不正經。”

季飛揚低低地笑了聲,吞了槐花糕,順著彼此的心意,猛得一口叼住她的指尖。

舌尖卷著長指,好似吸吮蜜糖。

一陣軟麻從指尖沿著血液流竄進心。

金簪的心在微顫,目光微酥,軟聲嘟囔:“你……”她對上季飛揚直勾勾射來的打趣眸光,裡麵好似在說“我還能更不正經些。”

指尖被牙輕啃著,金簪不爭氣地輕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