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羅飛在半小時內擬了份婚前協議,交由法務部審查,核對各項條款後,和她分彆簽了字,給她的報酬從也三百漲到了五百萬。
周斯揚本意是要再多給一些,因為真辦了證再離,夏燭信息上就會多一條“離異”的標記。
但夏燭實在拿人手短,不想多收了。
清潭作為東南地區經濟最為發達的幾個城市之一,房價貴,周斯揚承諾給她的那個平層總價值已經在幾千萬。
隻是半年的合約,再多拿,夏燭擔心晚上睡覺做噩夢。
從她這破舊的居民樓下來,往院外走,小區附近這幾天在整修水管,深藍色的隔板圍著,她無奈繞了一下,從側門出去。
剛走出院門,電話響起,她看也沒看,接起來,以為是羅飛。
“羅飛嗎,你再等一下,我在……”一邊往正門處繞,一邊抬頭,四處張望找車子。
周斯揚的車就停在小區拐角,正對著側門的方向,此時目光越過半降的車窗,落在遠處女孩兒身上。
“你是跟羅飛去領證?”問她。
路兩邊都在施工,昨天又下了雨,夏燭單手提著兩個褲腳,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乍一下聽到周斯揚的聲音,沒反應過來:“嗯嗯?”
周斯揚左手搭在車窗外,輕叩車門,視線還停留在夏燭身上,聲音沒平日裡工作時那麼正經,帶點懶怠:“我說你是跟羅飛去領證?接起來就喊羅飛。”
夏燭“啊?”了,右腳踩進水裡,同時抬頭,終於看到了前方停在藍色隔板旁那輛低調的黑色保時捷。
駕駛位的車窗已經完全降下來,男人和她一樣,身上穿了正統的白襯衫,隔了太遠,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到他右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微微偏頭,正注視著她。
夏燭把右腳從水坑裡解救出來,吞吐解釋:“我私以為……是羅飛來接我。”
“嗯,”周斯揚收了視線回來,手扶上方向盤,學她的語氣,“我也私以為,辦結婚證是需要另一個人到場的。”
夏燭:………
清潭前兩年才進行過改革,周末民政局隻休息一天,周六也可以辦理結婚證。
周斯揚早上已經在軟件上提前預約過,到了辦事大廳,從機器上領了預約號碼,帶著夏燭往二樓□□的地方去。
臨走到預約的窗口前,夏燭停住:“等一下。”
周斯揚回身看她。
就見她懷裡抱著那個裝了自己資料的牛皮紙袋,閉了閉眼,深吸氣,一副壯士赴死的表情。
“……”
周斯揚想提醒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沒等張口,看到她睜眼,換了副表情。
她一臉認真,眼神堅定地看著他:“老板,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工作,配合您的一切家庭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