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緊張。”夏燭嘴硬。
周斯揚再笑。
夏燭聲音低下來,有點示好的:“你現在在家?準時乾什麼?”
周斯揚把玩著手上的軍刀,輕轉了兩下:“陳岩的侄女也在你這個酒吧,陳岩之前托我從荊北給她帶了東西,她明天晚上的飛機出國,等下過去把東西帶給她。”
夏燭小聲哦了下:“為什麼不寄同城快遞?”
周斯揚沒說話。
“或者你明天上班拿給陳岩,讓他帶回家不行嗎?”
“他讓你跑這麼遠送你就送呀。”她嗓音軟軟的,最後一個語氣詞格外糯。
周斯揚涼著聲音笑了下。
夏燭再摸鼻子,小聲:“我以為你是為了順路來接我……”
“就是為了去接你。”
“哦,”夏燭示好,“謝謝。”
電話裡安靜了兩秒,夏燭往遠處看台上張望,再次小心提議:“你要不要也來看看,還挺有意思的。”
周斯揚慢悠悠地拋了下手裡的刀:“你朋友不是在?”
陶桃的那位預備男友已經到了,拿著陶桃最喜歡的冰激淩正往她站的地方跑,夏燭收回目光,看腳下的地,想了個折中的方案:“你可以問問程總有沒有時間,和他一起來?等下王敏也來,他們玩起來顧不上我,我可以去找你們。”
周斯揚想到三分鐘前程煜非還發短信問他喝不喝酒,默了半秒,閒閒:“嗯,呆會兒聯係你。”
夏燭剛開始覺得氣氛不錯,越到後來周圍人越投入,音樂也比最初的吵不少,她覺得鬨騰,跟陶桃講了下,自己擠出人群,去外圍遠一些的地方透氣。
搖著進來時發的扇子扇了兩下風,一個紮了一捆小辮戴七彩鏡片的男生向她走過來時,她默默在心裡計數,大概是……今晚的第六個。
光線曖昧的酒吧,總是讓人產生想要有一場豔遇的想法。
但這人貌似比先前幾個都強勢,在她委婉但清楚地拒絕後,還是揚著手裡的杯子,表達想邀她一起喝一杯的願望。
“喝不了。”低沉清啞的聲線。
再接著是兩人中間伸出一隻手,男人手腕戴了昂貴的黑色腕表,把臟辮男孩兒撥開。
男
孩兒中指勾著鼻托,把眼鏡扒下來一半,先是看了眼夏燭,再是眼神轉到周斯揚身上,不太友好的:“哥們兒,你誰啊。“
男人沒穿平時常穿的襯衣西褲,而是件深灰色的衝鋒衣,頭發應該是剛在家裡洗過,順毛往下,乍一看,不比場子裡這些小年輕大幾歲。
周斯揚在陰影裡偏眸笑了下:“也是追她的。”
臟辮男孩兒想著都是追人的,憑什麼你這麼牛逼,上來就阻撓彆人,眉毛一挑,也不再管周斯揚,手機調出二維碼不管不顧地往夏燭懷裡塞,:“認識一下,我清潭大音樂學院的,想聽歌我們學校下周……”
周斯揚抽了夏燭懷裡的手機重新拋回去,聲音不鹹不淡:“認識不了。”
“嘿,我說你這人……”臟辮哥來氣了。
眼見男孩兒眼鏡一摘就要跟周斯揚嗆聲,夏燭連忙上前攔住,一手隔在男孩兒身前,另一手握在周斯揚肩膀上,一個保護的姿勢,解釋:“……我老公。”
很少聽到這樣的稱呼,周斯揚眉梢很輕地揚了下,低頭看過去。
怕真的起什麼衝突,夏燭隔在兩人中間的手臂已經往回收,再次擋在周斯揚身前。
那臟辮哥一愣,反應過來後眼神在兩人身上瞟了兩瞟,瞬間變得曖昧,他也是爽快人,撩人撩不到就算了,能八卦一下也行。
“情侶吵架?”他眼神頗是玩味的問。
夏燭剛要隨便應句是,又聽男生說:“那你倆親一個,不然我哪知道是不是真情侶。”
夏燭:………
這人怎麼跟周永江一個毛病。
怕這人再說點什麼不該說的,三言兩語打了岔,拉著周斯揚轉身往更靠邊的休息台上去。
外圍的休息台比場內高一級很矮的台階,靠著室內,有一米多寬的棚子,每隔十米有一個寬闊的小吃飲品台,但人很少,大多數來這裡的都往前擠著拍樂隊去了。
夏燭剛拉著周斯揚走上台階,便被人扣著腰按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東南角,貼了褐色貼紙的實木圓柱,很寬,足以遮擋夏燭的身形,背抵上去的一瞬間,她下意識閉眼,緊接著是耳邊的一聲輕笑。
夏燭反應過來,睜開眼,對上周斯揚含笑的眼睛,眼底劃過一絲羞赧,惱羞成怒抬手想打他,
被人捉住手腕反剪。
周斯揚低頭想親她,被夏燭偏頭躲過,他胸腔震蕩出低笑,壓著嗓子問她:“你不是想親?”
跟周斯揚相處的時間越久,夏燭現在膽子約大,瞥他一眼,眼神偏開:“你有病,你才想。”
她說這話時繃著臉,氣鼓鼓的,周斯揚掃著她的表情想笑,聲音低下去,低頭靠近,喉嚨滾了滾,妥協:“嗯,我想。”
“就應該結婚證扔他們臉上。”
周斯揚難得用這種語氣說話,有點又強勢又混的意思,這張臉配上偶爾透露出的不可一世的氣質,讓人很難招架得住。
夏燭耳朵動了動,在周斯揚吻下來之前,轉頭仰臉迎上去。
少見的在意識清醒下的主動,周斯揚左手掌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