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
“你是?”初鹿野鈴音裝作不認識。
“我完全不認為你的記憶很差。”夏目清羽眼睛無語成了橫線。
玩這麼一出是吧?
“好吧。”初鹿野鈴音姑且認可他的存在,轉頭問,“你怎麼上來的?”
夏目清羽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實話實說,很顯然這是她家的產業,對方有權將自己打包扔下去。
但他不打算出賣小次郎:“走上來的?
他可沒騙人。
“笨蛋這一個詞我已經對你說過多少遍了?”
“大概三次?”夏目清羽像小朋友一樣扳手指頭數到。
“夏目同學,你很實誠這是優點。”初鹿野鈴音歎了口氣,頓頓畫筆,補充顏料後繼續作畫,“但你確實不太聰明。”
“初鹿野同學,你今天很漂亮。”
夏目清羽無視她上一句,笑著回應。
不和漂亮的女孩斤斤計較,也是東京帥哥的準則之一。
聽夏目清羽說完,初鹿野鈴音沒辦法似的歎了口氣:“我很漂亮很可愛,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我不喜歡聽見他人的指點,這種行為也很不禮貌。”
初鹿野同學是‘不高興’轉世嗎?
可愛的女孩不應該回複‘謝謝夏目君,你今天同樣也很帥氣’,然後,展開和諧友愛至上的日常情節嘛。
冷著臉的初鹿野鈴音一點兒也不可愛。
夏目清羽輕歎一口氣,看向天空。
那隻光鮮亮麗的鳥又飛了回來。
“就算是誇獎也不行?”夏目清羽用疑惑的表情盯著她,試探道,“在動物界鮮豔的羽翼皮毛,不就是用來吸引異性的嗎?”
上輩子,在東國的時候,他可沒少看動物世界。
在動物界,幾乎絢麗的花紋膚色羽毛都是用來恐嚇敵人或者求偶用的。
難道他判斷有誤?對方甜美的外貌是用來恐嚇敵人的!
“頭一次見將下流定義到如此冠冕堂皇。”初鹿野鈴音停下手中的動作,指尖輕柔太陽穴,“與動物不一樣的是,人具有思想,具有精神。沒有眼睛,皮膚也能感受到世界的溫度,耳朵也能聆聽動聽的音樂,大腦也能記下溫馨的瞬間。隻要不放棄對生活的期望,就算是盲人也能發現身邊的美好。”
初鹿野鈴音再次調色,在畫作上添上重要一筆:“真正的重要的東西眼睛是看不見的。”
這句話讓夏目清羽想起來一件很遙遠的事。
多年前,一個櫻花盛開的午後。
小男孩擦乾眼淚,同樣說出了這番話。
夏目清羽盯著初鹿野鈴音頭頂的99%,沉默許久說:“初鹿野部長,也許在某些思想上,我們意外的合得來。”
“在你學會直立行走和使用工具之前,把我和你並列在一起未免太早了。”初鹿野鈴音立刻用看卷毛狒狒的目光殺死他。
腦海有畫麵了,下嘴唇高過上嘴唇的周口猿猴剝著香蕉,轉頭對他說:夏目!我的好兄弟。
夏目清羽忍住不生氣重新躺回沙灘椅,欣賞起天氣。
今天的天很藍,海很美。
就是海鷗是不是有點吵?!
當黃昏彌漫上海麵,遊艇才漸漸向岸邊停靠。
遊艇二樓甲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夏目清羽判斷出初鹿野鈴音在收拾畫具。
“畫完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