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哥哥是不是覺得我與其他同學相比更難相處一點兒。”
“還好啦。”
夏目清羽選擇折中而又禮貌地回複,他一時間發現自己小瞧這個孩子了。
聰明的山本耀沒有理會他的回複,接著說下去:
“但初鹿野姐姐,卻能和我好好說話,難道她就不能和那群笨蛋友好相處了麼?正是如此,我覺得初鹿野姐姐很厲害,想和她交朋友!”
聽完山本耀的話,夏目清羽突然聯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句話。
如果你和一個人聊天覺得特彆舒服,那並不意味著對方是自己的知己,很有可能對方在向下兼容你。
因為對方的情商甚至和智商都遠遠在你之上,並且願意聽你訴說一切,而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能說進你心裡。
她,遠在我之上麼?
有意思,有意思。
“哈哈哈……”夏目清羽手掌捂住臉,笑出了聲。
“夏目哥哥,你笑什麼?”
山本耀今晚第二次好奇,就像他不清楚初鹿野姐姐為什麼道謝一樣,也不知道夏目哥哥現在在笑什麼。
瘋了?!
倆個家夥都是奇奇怪怪的人,乾脆在一起算了。
“沒什麼,隻是有個笨蛋突然發現了一個可悲的真相。”
夏目清羽若無其事地搖搖頭,擦掉眼角的晶瑩,平靜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仰頭凝望天空。
無數顆碎星被散落在夜幕上,美得像一幅畫。
山本耀一時間覺得夏目哥哥好像變了一個人,明明與初見時無異,但卻顯得有些陌生。
高中生都這麼恐怖的麼?像卡布達一樣可以隨時切換戰鬥形態?
“你該回去睡覺了,明天早上還要參加暑期集訓。”
夏目清羽眼神變得莫名鋒利,示意如果山本耀敢說不,就一定會嘎了他。
這也是關心。
畢竟快升初中的小屁孩兒可真處生長的黃金時段,保證足夠的睡眠非常重要!
雖然山本同學不能和他一樣帥了,但身高方麵還可以努努力。
俗話說的好,一高遮百……
東京帥哥絕不再背後議論彆人。
夏目清羽自我打住發散的思緒後,送山本耀回了寢室。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估摸著初鹿野鈴音也要離開書屋了,便沒有去。
他站在小屋前望著遠處孤獨的路燈,不知為何今夜的它發不出亮光了。
往日密密麻麻的飛蟲全都飛向遠方,但是它身邊閃爍著些許不起眼的微光。
仔細一看。
竟是苦苦尋找已久的螢火蟲。
他微微愣神,有所觸動。
夏目清羽啊,夏目清羽啊。
真是個笨蛋麼?
具有負趨光性的蟲子怎麼會追隨平凡的光呢。
它們本來就會閃閃發光,本來就會為人指引夜晚的路。
白熾的光亮隻會影響它們的習性,嚇跑它們。
他靜默地打量了一會兒伊豆的夜。
才回了自己小屋,補上今天未完成的運動量和夜間。
關了燈,夜深人靜,人的思維總是最清醒的時候。
躺在床上,雙手枕著脖子的夏目清羽盯著天花板。
和往常一樣回想起最近的經曆,做個總結,以東京帥哥的精神來檢討自己。
‘孤立和孤獨是倆回事,一個是自身,一個是周圍。’
自我提問,那家夥孤獨麼?
遇見認識的前輩老師同學會問好。
看書的時候會擼擼貓,站在遊艇上能畫整個東京灣,隨隨便便能超越他取得年級第一,甚至去旅行都會做好細節上的攻略。
從不為‘獨自’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