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各自的特等座(感謝是治療呀打賞的盟主)(1 / 2)

親情。

一個平凡且神聖的詞彙。

卻是孟郊母親手裡的針線,蘇軾詞中的陰晴圓缺。

更是人生長河中最溫暖的港灣,是漫漫人生路上最堅實的依靠。

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或許是冬日的一杯熱飲,又或許是夏日的一把涼扇。

正是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關懷,終能化為愛的瓊漿,滋潤心田,一次又一次的升華生活的曼妙的回憶。

夏目清羽原本也是這麼想的,隻要自己默默付出,就會得到同等的溫柔。

直到今天送牛奶的時候,他被拎出了母親房門。

他才痛苦的明白了一個真相,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些親情根本與日常中噓寒問暖無關,甚至不需要任何血緣的束縛。

花田女士暴躁如雷的原因。

既不是他忘記報備晚歸回家,也不是沒有將明天的複習放在心上。

而是……

“瞧你那點出息,拿著兩張特等座花火大會的票來邀請老媽?”花田女士叉著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夏目清羽埋著頭沉默不語,腦海中在複習著英語詞彙。

a-b-a-n-d-o-n

abandon(放棄)

“老媽雖然很是感動,但已經過了那種浪漫的年紀了,看見那些花好月圓的事物,隻會摸著隱隱若現的皺紋感慨時光飛逝。”

花田女士擦掉眼角那根本不存在淚水,下達遺囑般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去邀請小鈴音吧。”

說是遺囑,夏目清羽覺得更像是突然接到了不得不跟著劇情步伐走的主線任務。

語畢,花田女士的怒火旋即蒸發了淚水,用腳碰碰夏目清羽的鞋子,黑著臉說:

“聽見沒?!”

“嗨——”

此聲抑揚頓挫,深刻體現了少年的誠懇。

夏目清羽埋下頭,默默接受主線任務。

見事情已經塵埃落地,趁著老媽的怒火還未複燃,夏目清羽轉身就想離開現場躲避天災。

“等等。”花田女士叫住兒子,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

“怎麼?”夏目清羽回頭,看見平靜下來的老媽。

心想,老人家終於意識到懂事的兒子比蠻橫的兒媳更重要了?·

“牛奶還沒給我。”

花田女士伸出手奪過牛奶,用氣吞山河之勢一飲而儘,再把空空的玻璃杯塞回兒子手裡。

還沒等夏目清羽回過神,關門帶起的風已經吹動了少年前額的發絲。

兒媳>牛奶>兒子。

媽,我才是你親生……不對。

夏目清羽自我打住。

此刻,表情莫名和辛美爾死後數十年,芙莉蓮得知那個男人喜歡她一樣麵無表情的惆悵。

早知道回家會遭受冷暴力,就應該答應長穀楓激情盛邀的留宿請求。

出租車的錢簡直讓他大出血,至於自行車就勞煩長穀楓明天幫他騎到學校去了。

清洗完玻璃杯,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轉身透過黑漆漆的房間看向窗外的燈火斑斕片刻,方才摸黑將兩張門票整齊羅列在書桌上。

夏目清羽推開窗,在窗邊趴下來。

錯過了滅絕師太言語帶來的氣血衝動,在夜的帷幕下,少年思維變得格外清醒。

對著陽台上幾盆葉片飽滿的多肉袒露心聲。

他本來是下午就想邀請的。

但忘……不是忘了。

隻是門票不小心掉進了某一異次元空間,直到洗衣服掏褲包裡的紙巾時候,才蹦出來。

真是神奇的生物。

就和他上課時飛下桌麵追求自由的橡皮擦一樣,特定時間會變成煤球回到他手裡。

現在想來。

邀請一名異性陪自己去參加花火大會,那和表白又有什麼區彆?

說這是來自男女之間純友誼的邀請?

可像他這麼帥的和男性朋友走近一點兒,在彆人眼裡都能不純。

他倒是不在意,不知道那家夥會在意不?

那家夥肯定在意。

就算是花火大會特等座,人也會很多吧。

所以,也許那對於她並不是一個‘特等座’。

啊,真想看看她穿浴衣的樣子。

少年笑著帶上夢,合上了窗。

…………

深夜,初鹿野鈴音的公寓。

嘟嘟嘟。

安靜的房間電話聲直到與少女的呼吸同頻,觸發了共振。

初鹿野鈴音才慢慢蜷縮身子,揉著眼睛,摸索到手機模糊的形態。

她迷迷糊糊地接通,張了張嘴,湧到嘴邊的客套話還沒呼出。

一道成熟穩重的聲音便從電話傳來,直接開門見山。

“鈴音啊,新學校還適應嗎?”

男人的聲線聽起來冷冷的,像是吹了風,又像是喝了酒,有些生硬。

“嗯,都還不錯。”初鹿野鈴音沒有睜開眼睛,盤腿坐在床上。

睡褲隻能遮到腳踝,光著的腳丫暴露在空氣裡,迎著月色顯得潔白無瑕。

好在室內有智能化的中央空調,溫度一直是最適宜的狀態,不會熱也不會冷。

“與新同學相處怎麼樣?”

“一個吵吵鬨鬨的家夥罷了。”初鹿野鈴音想了一會兒喃喃道。

“一個?”聽聲音都能感覺得到電話另一頭的男人眉間擠成了一團,隨即又舒展開,“是約翰口中的那個嗎?”

“大概……就是那個笨蛋。”初鹿野鈴音給予肯定,她又沒和其他男生走過一起。

“笨蛋?”男人愣了下,重複了一聲,“看來關係還不錯,我可以這麼理解吧?”

“可以。”即使對方看不見,初鹿野鈴音還是點點頭。

“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雖然約翰已經粗略的提及過了,但他還更想聽聽當事人的評價。

“作為人類而言,還是算比較獨特的一個人。”

“獨特?”

“就是隻有不正常的時候,才是正常的人。”

“……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吧,我可以這麼理解麼?”男人很懵逼,但依舊願意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不會太差,就和她偉大的母親選擇自己一樣。

“……可以。”初鹿野鈴音回想了一小會兒,

“今年東京夏日祭最後一場花火大會的門票半個月前就寄過來了,有收到麼?”

“有。”初鹿野鈴音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呆在角落櫃台裡的小盒子。

那裡有二三十張門票,是可以邀請一個班級一同去花火大會的數量。

“那東京今年的花火大會,也許你可以試試和好朋友一起去看看。”男人提議,“穿上浴衣和有意思的人一起去參加夏日祭看煙花,可是屬於和國人獨有的浪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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