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看人真準。”夏目清羽幾乎就像電視劇裡的那樣,眨眼間,彈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初鹿野鈴音擰開瓶蓋,撩起一側柔發,露出雪白的脖頸,小口小口的喝茶。
“攝影主打將就一個光線,而我在這方麵的研究,至少有兩年半了。”夏目清羽一邊調試他們的相機參數,一邊拍胸脯保證。
語音語調,行為舉止,無不突出一個‘專業’。
很快。
在這位未來可能出名的攝影師的指導下,同樣十幾歲的少女,在鏡頭下擺出了相當可愛的姿勢。
哢嚓。
一張照片出爐。
“怎麼樣!”麻美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熱情詢問。
“還……還不錯?”站在夏目清羽旁邊能看見底片的男孩猶豫了一下,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價。
“我看看。”麻美掛著笑容三步並成兩步,小跑湊了過來。
帶來了濃鬱的香水味,端著單反相機的夏目清羽忍不住向後退了一小步。
初鹿野鈴音在喝茶。
“這拍的什麼呀?幽靈嗎?!”名為麻美的女孩看著相機裡那張光線模糊了一整張臉的照片,很是不滿意。
“這光影,這構圖……”
一道鋒利的目光轉了過來。
另一邊,響起了細微的寶特瓶瓶身壓縮的聲音。
向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夏目清羽立馬看向麻美的男朋友,深深地說道:“有可能是你的相機問題,用我的試試。”
麻美男朋友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點點頭。
眼神像是再說‘都是兄弟,理解,理解’。
“喲,果然還是自己相機用著順手。”夏目清羽露出了‘芙麗蓮看見寶箱’的笑容。
“這次麻煩把人像拍清晰一點兒。”為了避免再一次出現光影糊臉的問題,麻美沒好氣地囑咐了一句。
“明白。”收到指令的夏目清羽用手指比了一個OK,臉上緩緩浮現一個溫和的笑。
看著這張無比帥氣的臉,麻美莫名心安。
雙手左右牽起自己白裙子,擺出了迪土尼公主經典的可愛動作。
而初鹿野鈴音在品茶。
萬事俱備,隻差一份滿意的答卷。
幾分鐘後。
“拍的什麼東西啊?羽毛球嗎?”麻美呲牙裂齒,氣衝衝地快速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看吧,麻美我說吧,攝影是一門技術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精通的。”男孩得救似的說道,步伐也更加歡快。
“還專業攝影師,真搞笑,還沒你拍的好。”麻美忽然回頭,輕蔑地笑了笑。
夏目清羽倒沒有任何反應地品著茶,觀望著漂亮的風景,臉上是‘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的表情。
總之,身上透露著八十歲老人養生的恬淡之意。
初鹿野鈴音卻少有的動情緒站了起來,夏目清羽幾乎想都沒想就伸手把她拉住了。
潛意識告訴他,放這位姑奶奶過去,指定要爆發一場恐怖戰役。
雖然肯定是她單方麵虐殺對麵,但這種場麵是夏目清羽不希望看見的。
“夏目部員,你不生氣麼?”初鹿野鈴音回眸看他,她似乎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小手被大手包裹住了。
“為什麼要生氣?”夏目清羽反問。
他也不是一個蠢到無藥可救的笨蛋,當然沒有問出‘拍照的是我,挨罵的也是我,姑奶奶是在生什麼氣’的傻話。
“你明明幫了他們,他們卻還說你的壞話。”初鹿野鈴音微微眯眼,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傳達著‘你在裝傻嗎?’的含義。
“畢竟是沒拍好吧。”夏目清羽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鬆開了她的手。
初鹿野鈴音方才反應過來她手被某人拉住了。
不過,她現在並沒有打算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
她雙手抱胸,接著說:“既然他們求人幫助了,就應該道謝,與事情結果無關。”
“但憤怒是一種可以控製的情緒不是麼?”夏目清羽冷靜地說。
“是。”少女像觸動了什麼閥門似的,氣勢一下耷拉了下來,大腦似乎在更新著什麼認知。
“但是……”她很想再辯解什麼,可又思考不出什麼像樣的話。
阿德勒的思想成了一個理性的枷鎖。
“好!下次要是再有這種情況,拍照免費,刪照5000円。”夏目清羽為了逗她開心,猛地一拍大腿,說出了一個相當不錯的idea。
氛圍一下子又高了起來。
“那……”初鹿野鈴音重新打起精神,攤開皙白如玉的小手。
“什麼?”
夏目清羽眉毛擠成了一團。
“哦!”
眉毛舒展開。
他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啪!
被拍開了。
“把相機交過來。”初鹿野鈴音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還在給手吹氣緩解疼痛的少年,畏手畏腳地把單反相機遞了過去。
“真矯情……我下手哪有那麼重?”初鹿野鈴音受不了似的輕歎一口氣。
“心疼。”夏目清羽擦去莫須有的眼淚,聳聳鼻子,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
麵對肉麻的話,初鹿野鈴音無感又無語,開始認真翻閱單反相機底片。
“夏目同學,請解釋一下吧。”女孩對比完照片組,直接斷言,夏目清羽這家夥剛剛在亂拍。
“我就這水平。”
“那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再說我眼光有問題麼?”初鹿野鈴音板著臉,紅潤的唇齒微動。
“我投降。”瞧見對方要咬過來的架勢,夏目清羽笑著舉起雙手。
“說吧。”初鹿野鈴音以女王姿態重新坐下,寒冷的目光直射過來。
“以我對攝影的了解,它本是記錄生活瞬間之舉,是人與人間互相能分享的美好記錄,而不是一件值得攀比的事。沒必要拿它去炫技,乾擾其他人的生活。”夏目清羽仰頭看著沉寂的秋空,淡淡地說,“所以,剛剛大概是一種寬容吧。”
“真是難以接受。”初鹿野鈴音美眸忽暗,這就是允許彆人挑釁,他卻不生氣的原因。
“但我想,我之所以不生氣,並不是因阿德勒的思想。”夏目清羽忽然笑起來。
初鹿野鈴音明亮的雙眸中,忽然閃過難以形容的浮光掠影。
“而是因為就像月亮一樣,它會被雲層遮擋,但隻要有人知道它還在。”夏目清羽逐漸抬高音量。
“這就夠了。”他看向她。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身上,溫暖而舒適。
落葉在腳下輕輕飄落,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大自然的低語。
遠處的小鳥在枝頭傾訴,仿佛在為這句話語伴奏。
而初鹿野鈴音在喝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