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me the flowers.
是出自一本青春文學裡的一個作弊代碼。
意義是。
隻要默默念出,無論你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小惡魔都會讓你看到你想要看見的鮮花。
夏目清羽並沒有那樣一隻彬彬有禮的惡魔紳士,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作弊代碼會顯靈。
但結果總是出人意料。
有一束玫瑰似乎存在於兩人記憶之中,明明隻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謝曾經的自己,還是感謝眼前的美少年。
不管怎麼樣,任務道具也到手了,那麼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是不是該索取一點兒像樣的獎勵?
夏目清羽靜靜注視著那雙蔚藍色的眼瞳。
初鹿野鈴音精致的小臉就像是發燒了,愈發紅潤,與熟透了小番茄無異。
她雙膝跪在男孩的大腿上,甚至為了保持身形不摔下去,雙手也是死死拽著對方的衣襟。
淨亮的光芒攀在摩天輪上,透過封閉的窗照耀在他們兩人的側顏上。
聖潔的有點不像話。
劇烈跳動的心臟,快要蹦出胸膛。
氣氛已經到位,要不是不捉弄一下她,倒顯得有些不解風情。
少年眼裡帶笑,閃爍著堅定而溫柔的光,他將臉龐向上湊了過去。
瞧見有一張英俊的臉緩緩靠近自己,似乎在積蓄著所有的柔情與力量,準備給她一個刻骨銘心的吻。
女孩眼瞳微微放大,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沒了多的力氣。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閉上了眼。
陽光在他們紅潤飽滿的唇上掠過成了璀璨的星星。
摩天輪照常慢悠慢悠的晃著。
整個世界似乎格外溫柔。
但就在兩人的距離即將縮為零的那一刻,男孩突然伸出手,輕輕地隔在了兩人之間。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像是一座堅實的屏障,卻又透著一絲痞帥的調皮。
女孩也在那一刻受驚般的睜眼,看清了這一切。
夏目清羽重新拉開距離,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在說:“在想什麼呢?該不會以為我會直接吻上來吧。”
初鹿野鈴音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這個吻,雖然沒有直接落在她的唇上,但刺激與突兀程度絲毫不亞於,被雷電擊中。
它就像是一首未完的詩,讓人回味無窮;又像是一幅未乾的畫,讓人期待它的最終模樣。
雖然很害羞,但少女的大腦會不受控會往後麵想。
少女漫後麵應該是怎麼樣的?
“抱歉,剛剛實在是沒忍住。”夏目清羽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確認上麵沒有殘留下唾液,隨即望著神情呆滯的女孩,熟練的事後道歉。
他還沒有蠢到,強行奪走一個女孩的初吻。
至於先前的事情,有一半是氣氛到位了,不乾點什麼,怕有人懷疑自己的性取向。
還有一半是,單純想要捉弄一下眼前這個純情的女孩。
誰叫她坐過山車的時候,如此囂張。
這算是對她的報複了。
但願她不會怒氣上頭,想要掐死自己。
初鹿野鈴音臉色冷的可怕,似乎都忘了自己還跪在某人的大腿上。
忽然。
她默不作聲了站回地麵上,嫌棄般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灰塵的膝蓋。
輕輕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雙手抱胸,也毫不避違的盯著夏目清羽。
一句話也不說。
這熟悉又陌生的氣場令某人慌了神。
不對勁。
百分之一萬的不對勁。
夏目清羽回顧大半年的時光,初鹿野鈴音所有生氣的模樣,都沒有找到類似的。
就好比大型考試,腦子裡找不到曾經做過的例題。
有點絕望。
不用這麼生氣吧?
隔著手,根本不算是真的接吻了吧。
啪啪!
夏目清羽心裡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這和‘戴了就不算給’的渣男發言又有何異?
果然,還是太過分了麼?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要不,還是讓她掐死自己吧?
畢竟,他這種人最討厭的就是冷暴力了。
夏目清羽經過了豐富內心檢討,剛準備低頭認錯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初鹿野鈴音扭過頭,靠近玻璃窗,靜靜安寧的遠眺著。
“你覺得剛剛那算什麼?”她認真的就像是在詢問一道複雜的應用題。
“正式接吻前的草稿。”夏目清羽說出了真正的心裡話。
“草稿?夏目同學是在做數學題麼?”初鹿野鈴音忽然轉頭問。
“不是數學題,但是在做一道‘如何讓你愛上’的證明題。”夏目清羽有一種自己正跪在地上的感覺。
真沒想到,明明進攻方是自己,為什麼卻能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初鹿野部長審訊犯人的模樣,好可怕!
“這麼說來,你還是挺嚴謹的,值得表揚。”初鹿野鈴音笑了笑,為他鼓掌。
窸窸窣窣的掌聲卻讓夏目清羽心裡有種異樣的滋味。
明明之前能說出一個符合一定邏輯的理由,她會欣然接受的。
但現在卻沒有……
“所以你剛剛的行為,證明出了什麼?”初鹿野鈴音架起腿,手托腮,打趣般的問。
夏目清羽還想詭辯一下,但不經意間發現了初鹿野鈴音眼角邊似乎藏著淚花,溫柔的映射著夕陽。
她在傷心?
還是失落?
他不知道。
隻知道……
幾乎沒有敗績的花田大師似乎乾了相當愚蠢的一件事。
“玩弄情感的渣男都該死。”他惡狠狠的說。
此話一出,雙方都沉默了一下。
“既然這樣,那就懲罰你一下吧。”初鹿野鈴音重新坐直身子,用腳碰了碰他的鞋,又用手指對他勾勾,“你過來。”
過去?
是離開座位,站起來的意思吧。
夏目清羽有些懵,不過還是站起了身。
她高興就好。
忽然。
初鹿野鈴音探手抓住他的衣襟,強行把他拉的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