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天底下的小懶蟲,都那麼聽話,就好了。”夏目清羽委婉的否認她。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聰明的女孩聽出來了。
“秘密。”
夏目清羽微微一笑,“下一次來,你就知道了。”
“那走吧。”初鹿野鈴音輕歎一口氣,她知道這個家夥在學自己。
但也沒辦法。
誰叫自己也還沒有向他坦白。
她轉身,右腳一不小心般踏進了一處水窪裡。
飛濺而起的水漬泥漿,弄花了她乾淨的白襪。
甚至攀上了她精致的小腿。
“哈哈哈。”
夏目清羽幼稚到發出了小學生般的嘲笑,“你看,遭報應了吧。”
頓時。
灰白的巷子裡,染上了歡快的色彩。
是一個落湯雞,遇見了另一隻落湯雞。
就和自己被老師叫去教室後麵罰站很難受,很無聊。
但有好兄弟一起就不一樣了。
麵對夏目清羽歡快的取笑聲,初鹿野鈴音沒有說話,像是沒有情緒般,默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隨後,飄然轉身向前巷子之外走去。
漂亮的長發像是搖曳在了風裡,捎來一股淡淡的清香。
昏暗的巷子外,不知何時起,已有了一片暖陽。
她纖細的軀體後,是長長的影子。
站在她影子裡的少年忽然思緒觸電般的發愣。
他笑不出來了。
正是因為那一眼。
因為他從那漂亮的眼眸中讀到了一抹朦朧的笑。
不是嘲笑,而是一抹溫柔的笑。
這讓他不禁有理由,懷疑……
心思細膩的她,是故意的。
明白這一點後,在回憶自己剛剛一點兒也不紳士的行為。
有一種醜小鴨在嘲笑白天鵝的強烈既視感。
所以。
這樣算不算是抵消了。
對方沒說。
他也沒問。
昏暗的小巷裡,廊簷下的水珠依舊滴答滴答落在地麵上。
某個笨蛋的心跳聲很吵。
…………
與往常一樣。
周六的下午是他們日程表的空檔。
高興起來不要臉的夏目清羽提出了想學舞的邀請。
‘垮著臉’的女孩欣然接受了。
這是少年近些天不知道第幾次來到千代田了。
“我先去換一身衣服。”
初鹿野鈴音在玄關處脫了鞋,褪去襪子,在儘可能不弄在地板的前提下,躡手躡腳提起襪子,朝屋內洗漱間走去。
夏目清羽瞧見這個家夥也有這般模樣,也忍不住發笑。
幾秒後。
“那我怎麼辦?”意識到不對勁的男孩衝屋內喊道。
“有沒穿過的女襪,你需要麼?”屋內傳來一道清冽的回應聲。
夏目清羽當然知道,這個壞家夥在內涵他女裝的事情。
他真想告訴她。
孩子,這並不好笑。
不過,他不甘示弱的接起話:“什麼顏色的?”
“你真要穿啊?”
洗完腳,吹乾後,回到玄關穿拖鞋的女孩,臉上是小惡魔似的笑容,“你想要什麼顏色都有喔。”
在此之前,夏目清羽還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拒絕一名女性對自己這麼說。
但放在他這,怎麼就不對勁呢?
“算了,女款的太小了。”夏目清羽像是孤寡青蛙看電腦一樣回頭,見這家夥是真要給的架勢,連忙找借口拒絕。
“彆站門口,這棟公寓很安全,不太需要門神。進來吧,我爸爸的房間也有新的男襪,我去幫你找找。”初鹿野鈴音一邊說,一邊鑽進屋內的某一個房間,不見了蹤影。
“就這麼放心我嘛,不擔心我偷東西?”夏目清羽同樣褪去臟了的鞋和襪,小心翼翼朝洗浴室走去,他賊喊捉賊道。
“我家裡應該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一道淡然的聲音回應他。
“那不怕,我突然偷偷跑到你的臥室裡,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麼?”夏目清羽用噴散衝腳,凶狠喊話。
“……清羽。”
“嗯?”
“那你可千萬彆那麼乾。”她這麼說,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太遠的過,傳入耳朵的時候,是糯糯的,沒有任何戾氣。
“收到。”
兩人進行著‘奇怪’的對話。
等夏目清羽換上嶄新的鞋襪後,初鹿野鈴音回房換衣服了。
他坐在客廳沙發上,望著窗外繁華的樓林冷靜著。
做事麻利的女孩沒讓他久等。
沒一會兒,房門把手再一次轉響。
“運動服麼?我還以為你會穿舞蹈裙。”夏目清羽將整個身子倚靠在沙發裡,頭朝後仰,用奇怪的視角看著煥然一新般的女孩。
運動服可壓不住她那曼妙的身材。
初鹿野鈴音下意識伸手擋了擋腿間,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沒有穿舞裙,而是短褲。
拉了拉衣角,裝作整理衣服。
“走吧。”
沒有理會他,淡淡下達起命令,朝門外走去。
“好勒。”夏目清羽彈射起步,跟上去。
他本以為舞蹈指導會在上次的鋼琴房,結果初鹿野鈴音又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鋼琴房——隔壁的門。
“等等,該不會這層都是你家的吧?”夏目清羽睜大眼睛,語氣有些顫抖,手都不知道放哪裡。
“誰知道呢。”初鹿野鈴音想了想,沒有回答他,而是走進了這個對於少年‘嶄新’的房間。
“我討厭這個回答。”
“相信我,實話實說,你會更討厭。”
初鹿野鈴音把頭發撩到耳後,回眸看他。
她身後,陽光很好。
能讓少年想起一個整個盛夏。
自己也終於來到,她曾經一個人飄飄起舞的房間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