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由於前些日子的大雨洗滌了東京的上空。
夏目清羽一大早推著自行車出門的時候,碰上了掛在天際邊的彩虹。
雖然包裡沒有彩虹糖,但他依然很開心,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分享給了初鹿野鈴音。
生物作息良好的女孩沒有回話,但他的圖片右下角多了一個大拇指點讚。
一路歡快騎車飛馳的少年,哼著奇怪的調調來到學校,停好車。
摸出了書包裡的早餐牛奶和麵包,大口大口進食。
回眸間。
已有其他學生陸續進入校園,大家都擠擠貼貼,開口不斷說著什麼東西。
從他們臉上的笑容,夏目清羽看得出來,經曆了一個突如其來的‘假期’,大家都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在和國,女生們的冬季製服依舊是經典紅蝴蝶結,深藍色的製服,配套的短裙,以及黑色的長襪。
有沒有換成黑色褲襪,夏目清羽沒有具體去了解過。
要不是,她們帶著款式不一樣的圍巾。
夏目清羽真有點兒分不清她們。
就在這時,一輛豪華轎車緩緩停在了校門口。
就像電影鏡頭那樣,畫麵主體變的很單調。
空氣就像被施了魔法般,安靜了幾秒。
大家都不由投去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
分不清是仰慕,還是敬畏。
車門輕輕打開,熟悉的女孩優雅地邁出。
長發如瀑,隨風輕揚,仿佛一朵盛開的雪蓮,在初冬的微風中輕輕搖曳。
關車門的時候,車窗上微微映出那道冷豔的身影。
眼眸深邃而清冷,孤零零的她,轉身獨自走進校園。
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她就像一隻高傲的天鵝,獨自在湖麵上翩翩起舞。
安安靜靜的。
原來她上學的每一天都是這樣的啊?
在此之前,夏目清羽還以為那些電視劇裡的橋段都是騙人的。
「學校本就弱化了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係,將一群不同命運的人安排到了一起。」
夏目清羽不禁認可了這一句話。
但……
那又怎麼樣呢?
他把牛奶盒裡汁液榨乾到一滴不剩,連同早餐殘渣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噔噔噔快步上前。
初鹿野鈴音聽見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沒忍住回頭看。
“呀哈嘍。”
伴隨著一聲精氣神的招呼聲,一記書包流星錘偷襲在她的肩膀。
書包裡沒多少東西,力道也不大,但氣氛實在轉變的太快,讓她一時間有些出神。
不隻是她,身旁的其他的路人都愣住了。
都在想,這算是什麼展開?
雖然知道他們倆在交往,但是不是交互有些過於激烈了?
“呀哈嘍?”待大腦CPU處理幾秒後,初鹿野鈴音柔聲重複了一遍,好看的眉毛皺成了一團。
“在一本名叫《青春戀愛物語》的裡,是打招呼的意思。”夏目清羽笑著給她解釋,重新把書包搭在肩上。
晨光從湛藍的天空傾瀉而下,就像幾天前的大雨一樣。
“嗯,早上好。”
初鹿野鈴音點點頭,微笑起來,“清羽同學,還是老樣子,很有精神。”
“鈴音同學不也是,一大早就冷著個臉。”不知死活的少年隨口回應。
有一記爆肝拳打在了他的腰間。
“我的意思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可以稍微收斂一點兒。”初鹿野鈴音收回放在動漫裡一定還冒著煙的拳頭,對他說。
“我隻是一想到在完成,你昨天下達的任務,就膽子大了起來。”臉色一副要死去的少年捂住受擊處,呆板的回應。
“任務?”初鹿野鈴音不知道他又在說什麼胡話,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給這個家夥下達什麼命令之類的話。
“不是你說,明天見嗎?我隻是遵守約定,來見你了而已。”夏目清羽幾乎是秒退出戲精狀態,挺直背脊,露出了溫文爾雅的笑容,柔聲回應。
“這樣啊……”初鹿野鈴音緊了緊身子,將半張小臉縮進了圍巾裡。
“嗯嗯嗯,就是這樣。”夏目清羽像小孩一樣,左點一下頭,右點一下頭,用下巴演奏著某種青春的樂章。
台風過後,校園行道樹的枝葉還有些亂。
他們與其他學生一樣,肩並肩朝鞋櫃走去。
有說有笑。
還未啟動發動機的老約翰摘下了墨鏡,眯眼看清了這一幕後,和藹的笑了笑。
想著‘這大抵就是青春啊’,開動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
早班會的時候,滅絕師太很不情願的說起了學校的冬季活動,並吐槽了一會兒,大家一定是玩累了。
剛剛經曆了‘假期’的學生都笑得很開心,美其言曰:“畢竟是台風嘛,那有什麼辦法?”
“活動地點原定是北海道,但由於台風剛過,考慮到各種不便利因素,更改到學校裡了。”滅絕師太如是說道。
“啊——”剛剛還笑的很開心的眾人發出了陣陣悲鳴。
“畢竟是台風嘛。”正所謂笑容不會憑空消失,隻會轉移,滅絕師太現在說的很開心。
身居後排的少年一邊複習著課本知識點,一邊想起了那位‘有仇必報’的女孩。
這是他畏懼的三大女性的共同點麼?
“大家不用慌張,雖然你們失去了野餐,登山,滑雪,泡溫泉,打雪仗的機會,但你們可以離課本更近一點兒,離老師近一點兒,臨近期末了,也可以進一步提高自己,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滅絕師太試著安慰大家。
“那篝火晚會還有嗎?”一位女生關心的問。
但凡在和國生活過,不,但凡看過幾部和國的校園動漫的人,都應該知道‘圍著篝火跳舞,就和可以結緣終生’的傳說。
女孩子在意這些倒是可以理解。
夏目清羽手指輕輕叩擊著課桌,托腮望著講台上的滅絕師太。
“這個嘛……”
滅絕師太的眼神下意識動了一下,“有的,另外試膽大會也沒有取消。”
“好耶。”班裡又重燃起了期待的火苗。
夏目清羽也鬆了一口氣。
班級內,並沒有因篝火晚會沒有取消,而開始討論跳舞結緣傳說的真實性。
對他們來說,隻要可以不上課,怎麼樣都好。
“時間呢?”又一學生問。
“快了,應該就在十二月末,現在學生會已經要開始籌劃了,連同著平安夜的晚會一起。反正都在月測之後了。”滅絕師太盯著手裡的學校通知單,複述道。
“啊,月測考試……”班上一成績接近墊底的男生詫異,“為什麼不能等活動結束,再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