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血液不再是紅色,而是一種駭人的黑。
直到太陽露出一點尖尖,漫漫長夜似乎是過去了。
在徐來死後匈奴又衝殺了兩次,他們夾在中間就像是雪地中受了傷的野兔,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獵人的追殺。
“啊——!我受不了了!”
直到有一個人崩潰大聲嚎叫,就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
一時間沉默寂靜的氣氛被打破,所有人都發瘋似的嚎叫、大哭、抓狂。
片刻後再次回歸平靜,仿佛所有人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魏茂也不再去想昨天嚴寬為什麼不阻止自己和徐來。
他站起了身,目光堅韌掃過身邊僅剩的四百來人。
“兄弟們,夜晚已經過去了,隨我殺出一條血路!不成功便成仁!”
雖然匈奴在晚上騷擾過幾次,但後半夜到天明這段時間還是讓他們稍微休息了一陣。
在魏茂看來,此刻正是人最鬆懈的時候。
眾人紛紛拿起武器,跨身上馬。
嚴寬受傷不輕,拖著虛弱的身軀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自己的馬。
旁邊有人想要扶他一把,卻被他拒絕了。
自己曾經可是獨當一麵的驃騎將軍,昨晚要不是寡不敵眾被偷襲了一下也不至於傷的這麼嚴重。
但受傷歸受傷,他自認為還沒到需要人幫助的地步。
依舊還是那麼冷酷,搭配上此時慘白的麵龐,冰冷的效果更上一層樓。
“衝啊!”魏茂低聲招呼眾人。
隨後幾百馬匹向泰山郡斜右方衝去,希望能夠趁敵軍清晨還沒清醒的時候繞過去。
路上已經一再小心壓低了聲音,但是馬蹄聲卻終是藏不住。
“不好,他們發現了!”
左側傳來清晰的馬蹄和叫喊聲。
魏茂一行人繼續提速,企圖在速度上贏過對方,但顯然不太可能。
就在匈奴騎兵越來越近的時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