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和翠虛聽到玉華仙君的聲音，冷靜下來，他們並不傻，聽得玉華仙君的後半句話，便是心中一動，聽出了玉華仙君的弦外之音，這是希望就算他們與展如林之死有關，那也不要說出來，否則會遇上沒有止儘的麻煩。
玉華仙君身為碧霄仙宗的副宗主，心思是何其深沉，哪怕明麵上答應李孤雲，那也不會真的希望李孤雲查明真相——誰看不出來李孤雲此行是為了找到真正的凶手，私自報仇？
既然你想要答案，那我便給你一個答案。
展如林的修為領先了渡海和翠虛良多，這便是絕佳的借口。
玉華仙君其實並不知道翠虛和渡海是否真的與展如林之死有關，然而無論有沒有關係，他都不想看見自家弟子被李孤雲盯上的畫麵。
渡海和翠虛聽明白了這一點，暗暗對視一眼，平複心底的波動，其實他們得知李孤雲此來單純是為了尋找凶手之後，反倒沒有那麼緊張，因為他們確實不知道展如林已經身死道消。
“回稟玉華師伯，李師伯，當初我們的確是與展師兄稍微有些衝突，展師兄也不待見我們，然而憑借我們的修為，便是對展師兄不滿，我們也不能如何。是夜，我們怕展師兄一怒之下會對我們痛下殺手，所以趁夜離開，一路返回了宗門。”
渡海如實回答道：“此後我們便不知道展師兄的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了，乃至展師兄死了我們也都不知情，今日方才知曉，心中頗有震驚。”
“原來如此。”
玉華仙君目光微閃，不管渡海的這番話是不是事實都馬上應了下來，目光則看向了李孤雲，點頭笑道：“看來此事與他們並無多少關聯，想來也是如此，他們修為平平，便是真的交手，那也絕不是令徒的對手。不知這個說法，李道友認可否？”
李孤雲卻神色平靜，搖頭道：“我知道你們與林兒之死無關，此來我隻是為了問你們，當時還有一個與你們同行之人，始終帶著一頂鬥笠法器，未曾暴露身份，他是何人？”
他看向渡海二人，目光炯炯。
渡海和翠虛心中微震，止不住緊張，他們其實早在得知展如林之死的時候，便想起了秦冉，猜想秦冉會不會與此事有關，因為當時的秦冉刻意沒有離開九天城，而且不願通知宗門。
不過無論此事的真凶是不是秦冉，二人也做不出背叛同門的事情，一時陷入沉默，久久不語。
“遲遲不說，莫非是有鬼？”
李孤雲冷哼一聲，充滿威壓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們不必在意，但說無妨。”
玉華仙君眼神何其敏銳，看出二人不願意說出那個人的身份，必然是因為那個人跟展如林之死，多少是有些關係，不免覺得頭疼，奈何事已至此，隻能緩緩開口，安撫二人的心緒。
渡海這才艱難地點了點頭，低聲道：“當時與我們同行之人，乃是碧水師伯的親傳弟子，也就是湛淨師兄。”
“居然是他？”
玉華仙君眉頭微動，多少有些意外，湛淨隻是碧霄仙宗的一名新弟子，然而至今為止，已經不知聽到了多少次湛淨的名字，他並不知道此前發生的事情，哪裡想得到秦冉還與此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