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收了笑,美妙的心情不再美妙,心裡像紮了根刺。
踩著秋天的尾巴踏過梅姆與雅拉的邊界線。
走著走著,下雨了。
走著走著,雨水裡夾雜著雪粒。
眾人紛紛裹緊皮袍。
再走著走著,眾人不得不換上厚厚的皮袍,戴上皮帽。
武子期和妲娜什麼都沒有,縮在馬車裡瑟瑟發抖。武子期穿的是漢人的織錦袍,更冷,臉和嘴都白了。
前麵的達瓦擔心,便偷偷將皮袍丟到枯草堆裡。
但被後麵的府兵翻出來,據為己有。
達瓦心急如焚。
最前麵的馬車鋪上了又厚又溫暖的熊皮,簾子也換成了厚羊毛毯子。
馬車太過溫暖,三太太的臉紅撲撲的,正細細欣賞著鬆石耳墜。
南迦府還是有點東西,這對鬆石耳墜很不錯,最好的要屬藍寶石簪子。
可惜頭人的兒子弄丟了。
就算沒丟,最好的首飾依然要給大太太,其次才能輪到她。
如果大太太瞧不上,那麼這對鬆石耳墜還是她的。幸好,二太太死得早,否則連這對鬆石耳墜也輪不到她。
以後等她兒子金宗繼承了雅拉府,什麼好東西都是她的。
三太太熱了,撩開窗簾放進些冷氣兒,還要喝盞涼涼的青稞酒。
仁欽老爺裹著貂,攬著美人的細腰,一盞冰涼的鹿血酒越品越有滋味。
他很滿意如今的生活,也很滿意自己的成就,除了……
“管家。”
管家羅傑撩開車簾,大鼻子凍得紅紅的,眉毛和胡子上掛著細細的雨珠兒。“老爺有什麼吩咐?”
“去瞧瞧我們的唐使,還有他的小女奴,如果還沒凍死,給他們件皮袍。”
“是,老爺。”
三太太蹙眉撅嘴,“老爺也太好心了些,給他們皮袍做什麼!”
仁欽老爺耐心道:“他們立了功,應該得到一點好處。”
……
“高原的冬天都這麼冷麼?”武子期牙齒打顫。
妲娜因為皮厚,沒有他那麼冷,“這算什麼,還沒入冬呢。”
“哈?”武子期心疼地抱住可憐的自己。
“武先生?武先生!”管家羅傑冒雨折回來,撿了根棍子敲唐人的馬車。
“是管家。”妲娜撩開車簾。
管家羅傑打量二人,將一隻灰撲撲的包袱丟進去。“老爺怕你們冷咧,讓我送厚皮袍給你們!”
凍懵了的武子期像溺水之人忽然看見了救命稻草,狠狠抓過皮袍來,裹上。
西原的皮袍紮實寬大,兩個人披不成問題。
“妲娜快來!”
妲娜便鑽進去,主仆二人依偎著取暖。
“先生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來自他們共同取暖的皮袍。
武子期鼻子堵了,“我什麼都聞不到。”
“警報!警報!宿主快丟掉袍子,這是麻風病人穿過的袍子,會傳染!”係統驚呼。
“快丟掉皮袍啊宿主!”
“宿主!宿主?你為什麼不動?”
皮袍內裡是很紮實的羊毛,軟軟的,很溫暖。
妲娜沒有放開,反而裹緊。
“先生,我還要學!”
要是丟掉這件厚皮袍,她和武先生會凍死在路上。
武子期感動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好!”
妲娜不愧是他最勤奮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