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期目光灼灼,笑道:“不急不急,我們需先做好準備。”
“若語言不通,做生意很容易吃虧,對雙方都不好。”
“所以……妲娜,我想再多收些學生。”
雖然造反了,但武子期沒有忘記自己是遣原使,也沒忘記自己身上友好交流的任務。政治、經濟、文化,他要一手抓。
“好!”妲娜竊喜。
學生一多,先生就不再隻盯著她一個啦。
這時,一個隻有一隻眼的奴隸送來一封雞毛信。
信上說限三日內交出鐵礦和寶石山,上繳所有武器和寶石,所有人到雅拉府請罪,仁欽老爺慈悲,會酌情處分。
武子期展信讀完,嗤笑:“酌情?酌什麼情?”
妲娜笑得明媚,聲音甜甜的:“你送信辛苦了,進屋喝碗酥油茶吧!”
奴隸慌了,連連後退,要跑。
果然像府裡傳的,這裡的人是瘋子,是魔鬼!否則怎會笑眯眯地請他這種人喝酥油茶。
他的腿也是跛的,還沒掙紮出多遠,便被一個乾瘦乾瘦的老頭扯住了。
這老頭就一把骨頭,沒想到還挺有力。
再用他僅存的一隻眼一瞧,這老頭不是彆人,是放牛的老貢。後來染上了麻風病,被趕到這裡來的。
那時已經要死不活了,沒想到還活著!
幾天前,突然來了一場短短的倒春寒。
仁欽老爺病了,躺了幾天,昨兒得了好消息,今天一大早就出去曬太陽了。
美滋滋地望著荒原的方向,陽光下,那處的地平線亮亮的。
他久久把玩著槍頭,直到冰冷的槍頭也染上他手掌的溫度。
這是那群叛徒打的槍頭,還沒裝杆子,但很鋒利。
荒原的鐵礦能打出很多這樣鋒利的刀槍劍戟。
他的府兵是用不完的,再不用從南迦高原和東唐買。還能賣給其他高原,狠狠賺一筆。
荒原還有一座高高的寶石山。
想到這裡,他美妙得眯眼微笑。
神明待他不薄,原有的幾座玉山到他這一代已經采不出什麼了,好在,神明又送了他一座什麼都有的寶石山來。
歸來的探子還說,那座寶石山很高大。
而且他不僅擁有了一座鐵礦、一座寶石山,原多吉部落,現在的達瓦部落和察察部落的所有百姓都將淪為他的奴隸。
一座鐵礦、一座寶石山、數量極其龐大的奴隸,至此,雅拉高原的曆史在他這裡創造新的輝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嗷!”槍頭劃破了他的小手指。
一條深深的小口子,見骨,血流不止。
興奮、激動、驕傲的情緒讓他感受不到疼。
倒是幾個侍女很緊張,要給他包紮。
仁欽老爺不想曬太陽了,揩了一把手指上的血,回屋。
三太太在他屋裡,端來吃食和藥。
見他回來,嬌笑著展開雙臂,抱住,“老爺回來了,我有個主意,正要與老爺說。”
三太太扶仁欽老爺在床邊坐下,捧著老爺受傷的手,柔聲道:“既有了這麼多寶貝,金珠小姐的嫁妝再翻一番吧。”
反正到時候也是她娘家消受。
“金珠小姐是老爺唯一的女兒,我也疼著咧。”
仁欽老爺驚詫了一瞬,笑道:“你愈發懂事了。”
大太太倒愈發任性了。他生病躺了幾天,沒來瞧過一回,還不許女兒金珠來看他。
三太太心疼地吹吹老爺受傷的小手指,又將那流血的小手指含進嘴裡,吮吸。
溫熱的口腔、軟軟的舌頭,傷口一點也不疼了,反倒很舒服。
仁欽老爺看三太太愈發柔媚嬌俏,遂將她往後一推,倒在錦被上。
“你還年輕,再替我生幾個女兒。”
“砰砰砰!”大太太敲窗:“你們狼狽為奸害了我的兒子,彆想害我女兒!”
三太太像受驚的小兔依偎到仁欽老爺懷中,仁欽老爺緊緊抱著她,她因此又生出勇氣來:“大太太這話說著沒趣兒,沒人害大少爺,也沒人害金珠小姐,我倒瞧著管家私下替大太太做事,才是狼狽為奸咧!”
暴脾氣的大太太一腳踹開門,衝進來將三太太從床上拖下來揍了一頓。
上前來拉扯的侍從都被大太太踢飛。
仁欽老爺沒法子,坐在一邊歎氣。
大太太出了口惡氣,走了又折回來,扇了仁欽一巴掌。
仁欽老爺對這個剽悍的南迦女人沒法子,坐在一邊長長歎氣。
當初,他竟為了這個女人,放棄從小陪伴他長大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