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比他還高半個頭,花大姐的手和腳都很大,花大姐的聲音也粗粗的,還有花大姐剛才掄大刀的模樣……
“哎呀,多大點事呐,我沒受傷,也有力氣,我來抱妲娜。”白瑪好心出手,他來抱妲娜,並把妲娜抱得遠一些,留時間和空間給達瓦和花大姐說悄悄話。
妲娜不要白瑪抱,她沒那麼累了,可以自己走。
“沒長腿嚒?抱來抱去的,煩不煩!”對麵的平巴阿使怒道。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平巴阿使身上,才看到他腳下蹬著的是被裹成長條條的曲培阿巫,被放倒裹著的曲培阿巫臉朝下,醬色的光頭油光發亮。
突然得到許多關注的平巴阿使揚起下巴,清了清喉嚨。
雖然雅拉府又敗了,但他腳下踩著籌碼,所以依然能擺出勝利者的姿態談條件。
“聽我說!”
於是眾人聽他說。
平巴阿使又清了清喉嚨,覺得以三少爺金宗的視角來看,此刻的他一定很帥,於是他又清了清喉嚨,忍不住回頭瞄三少爺金宗的反應。
不回頭不要緊,一回頭嚇得魂都快沒了。
馬車不見了,但留下兩道新鮮的車轍。
三少爺金宗趁他不注意,悄悄跑了,不告訴他!
說好的援兵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所以整個戰場,隻剩下他一個雅拉府的活人。
一時間,恐懼占滿心頭。平巴阿使強撐著,不能露怯,又狠狠地清喉嚨。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嘔!”
妲娜:“阿使你堵痰啦?”
白瑪:“阿使你到底想說什麼啦?”
平巴阿使繼續清喉嚨。一邊清喉嚨,一邊想法子。
原先的條件是談不下來了,當務之急是保住性命。
“我曉得你們想要阿巫,我要你們保證不殺我,否則彆怪我撕票!”
察察頭人與武子期相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同樣的莫名其妙。
達瓦、白瑪疑惑臉。
妲娜:“我們,不想要。”
臉朝地、被裹成條條的曲培阿巫身子一僵,露在外麵的腳翹了翹。
平巴阿使不信。難道不是他們要阿巫下山去他們那邊的嚒?
“莫騙我,我曉得的,我都曉得的!放不放我,再不放我我真撕票了!”
“放不放?放不放!”
眾人平靜:(⊙_⊙)
妲娜也靜靜地看著平巴阿使莫名其妙地發瘋。
她本就利用神明信仰凝聚義軍和百姓,這時候殺阿使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此外,她不知道阿巫阿使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來發這一場瘋。
“放不放?放不放!”
眾人還是平靜:(⊙_⊙)
“放不放?放不放!”
眾人依舊平靜:(⊙_⊙)
平巴阿使欲哭無淚。他在認真威脅,但對麵的眼神平靜得像在看猴。
為什麼會這樣?
“放不放?放不放!”
“放不放?放不放!”
妲娜覺得平巴阿使揮胳膊大喊大叫的樣子並不美觀。反反複複都是同樣的話,真無聊。便擺擺手:“放放放,行了吧。”
平巴阿使如願了,但還是很謹慎地盯著對麵,猛地一腳,踢滾地上的阿巫,然後連滾帶爬地逃。
雅拉高原最尊貴體麵的兩個神侍:阿使和阿巫。一個逃得踩掉了袍子,一個滾得滿臉牛屎。
阿巫滾了過來,抬起糊了牛屎的臉,仍舊笑眯眯。“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