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下起了小雨。
歲歲他們去了小課堂,祁王陪讀,坐在不遠處。
祁王妃坐在他身邊,低聲詢問著,過幾日陸引鬆生辰的時候,送些什麼禮過去。
提到陸引鬆,祁王妃就忍不住歎氣:“鬆哥兒他……”
祁王的眉頭也跟著緊了起來:“那孩子……也是可惜。”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該是慶王最合適的接班人,是大夏最年輕的小將。
對方頭腦靈活,又有一身好武藝,將來定是守護大夏的一員大將。
隻不過,那場意外之後……
如今想想,依舊讓人唏噓。
從前陸引鬆生辰的時候,送的多是各種跟武學相關的禮物。
弓箭,軟甲之類的,陸引鬆不知道收了多少。
自從他腿出了意外之後,那些禮物就統統不送了,改為其他。
哪怕隻是送些金銀,也好過那些東西,帶給對方的刺激。
提到這件事情,祁王妃將輔國公府的意思說了出來:“陸府的意思是,不是冠禮,再加上鬆哥兒大概也不想,所以就不辦禮了,隻是親戚之間,走動走動就好。”
祁王聽完點點頭:“這樣也好,如果鬆哥兒不願意出來,也不必強行要求他。”
祁王妃聽罷點點頭。
她過來就是跟祁王研究這件事情,說完之後,就去另外一邊忙了。
府上之後接連有兩場生辰宴會,豐玄澤年紀小,又沒趕在冠禮上麵,並不準備大辦。
但是,祁王生辰,彆管是什麼年紀,都得大辦。
與其說是生辰宴,不如說是應酬交際宴會。
所以,祁王妃這兩天又不怎麼得閒,帶著兩位側妃一起準備起了一應的事宜。
歲歲一個小孩子不需要操心這些。
此時,她雙手平放到膝蓋上麵,腰背挺得直,認真聽課。
沒一會兒,小孩子們就搖頭晃腦的跟著讀了起來。
朗朗的讀書聲,似是帶著某種魔力。
祁王原本還十分精神呢,沒一會兒就困倦的直打哈欠。
最後甚至沒控製住,坐在那裡點著腦袋,打了個盹。
這一幕,歲歲看到了,有些心疼。
小姑娘沒控製住,小聲跟任書涵念叨:“表姐,父王累了。”
小姑娘扁著嘴巴,聲音不自覺的哽咽了起來:“父王都累了,還在陪我,嗚嗚。”
歲歲鮮少會在課堂上麵講小話。
此時也是控製不住,這才嘀咕了兩聲。
任書涵遠遠的看了一眼,輕輕的搖頭:“王爺隻是打個盹,沒事兒的,王爺喜歡歲歲,才願意隨時陪著,歲歲該高興才是。”
沈夫子對於她們開小差,說小話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任書涵不是放任自己的性子,很快低聲安撫了幾句,把歲歲哄好了,又繼續上課,沒再多說什麼。
轉過天,依舊下雨。
炎炎夏日,來一場小雨還是很舒服的。
淅瀝的小雨飄了一天,帶著空氣中,都是潮濕的氣味兒。
之前晉陽侯府出昏招,想拿男女關係綁定蘇寧蘭的事情,如今已經出了最後的結果。
考慮到姑娘家的名聲,這件事情的處置,自然不可能帶出真實的原因。
所以,禦史台那邊整理的是晉陽侯這些年的混賬行徑,然後借此來彈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