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剛醒過來便讓呂醫生安排自己去A棟,林初並沒有覺得現在的事態會緊急成這個樣子。
“好的,我知道了。”林初緩緩地應道。
她暫時不打算展現出什麼異樣,打草驚蛇。
呂醫生點了點頭:“一會兒你打完吊瓶按一下床頭呼叫鈴,會有護士來幫你拔針的。”
對方朝她示意了一下,便又匆匆離開了病房。
林初抬眼,吊瓶裡的藥水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像一下一下撥動的時針,讓她有些莫名的焦躁起來。
自己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她拿起了手機,盯著消息窗口餘霜的名字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給對方發消息詢問對方是否有過類似的經曆。
她直覺這次去A棟沒有那麼簡單,而現在她對餘霜沒有信任到那種程度。
縱然她們剛在一起經曆過生死。
她不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有那麼一點“特殊”的新人,能讓高層看重到這種地步,在她剛醒來的下一刻便要接受詢問。
能讓對方作出這種舉動,林初更偏向於,對方想趁著自己剛從九死一生的規則世界中出來,精神狀態相對脆弱的時候,抓住自己的漏洞問出想要的信息。
自己身上有什麼信息是對方可能需要的?
林初心裡一沉,她想到了自己的那本005號規則書,和規則世界裡的種種異樣之處。
不過上次她跟薛隊長描述第一次規則世界的時候,有意隱瞞了相關的內容,而現在林初回想第二次規則世界,發現那些異變突生的時候——例如寫著自己名字的二十一件製服和變成自己樣子的無麵人時,也就隻有自己一人在場。
所以應該也不是餘霜走漏的風聲。
林初心裡多少有了點底。
自己即將麵對的A棟的那些人,可能目前對自己的異樣之處隻是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今天是想趁著自己精神狀態脆弱的時候打探一下。
若是自己表現得滴水不漏,這一關便能過了。
緝查部門的鐵飯碗恐怕沒她想象的那麼可靠。
……
甚至不用林初自己去按床頭的護士鈴,吊瓶快打完的時候便有護士主動敲門來幫林初拔針。
林初想到牆角的監控,心下了然。
上次去過一次A棟找過薛組長,這次林初再經過安保人員反複地登記和身份核對便從容多了。
叮。
電梯門開了。
林初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門在她背後合上了。
她明白接下來自己絕不能出一點差錯。
敲了敲門,門裡傳來一聲女聲:“請進。”
林初抬腳邁進了會議室,說是會議室其實麵積不大,更像是那種用來進行私下交流會談的小房間。
房間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在林初對麵坐著三個人。
左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眉間的皺紋都可以夾死十隻蒼蠅,不怒自威;中間是看起來十分和善的正對著她微笑的女子,看上去很年輕大概三十多歲;右邊的女子剪著短發帶著金絲眼鏡,看上去很像那種很嚴肅的數學老師。
典型的紅臉和白臉的組合,林初暗暗提高了警惕。
中間的和善女子率先開口:“林初是吧,請坐,我們坐下說。”
林初拉開了凳子坐了下來,中間的女子朝她微笑了一下:“我是華之雲,石津市規則世界調查部門部長;左邊這位是第一小隊的隊長汪建,右邊這位是信息部部長竇知慈。”
遭受一連串人名攻擊的林初愣了一下,但是她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便是眼前這三個人的職稱。
這三個人隨便哪一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像有那個閒工夫,去專門盤問一個剛從規則時間裡出來的新人——他們的時間甚至像專門為自己作出了妥協一樣,自己蘇醒的第一時間便安排了這一場見麵。
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林初覺得此刻自己就像是聚光燈下的小白鼠,她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作出一副剛剛通關兩個規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