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抬起頭看著自己,眼中漫著她不解的情緒。
餘霜像是要起身拉住自己,卻又被身旁的薛赤按下了。
林初倒也能理解,真正的危機來臨之際,人際關係的親疏一目了然。
此時此刻,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個世界的時候,隻能一個人去麵對一切。
黑熊拉著她到了訓練場邊上,林初走上了台階,台階的最高處與裝著辛同和的球持平。
她小心地邁出第一步。
球裡的辛同和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是她的聲音卻很清晰:“林初,沒事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既然選擇站出來,自然會有保命的辦法。”
對方幾乎沒想隱瞞自己與普通人不尋常的地方。
林初很想問她,這麼毫不遮掩的展示自己的不尋常之處,她難道不怕被規則世界部門與反抗軍等幾股勢力盯上嗎?
林初又很想問她,真的不可以推原住民去關到球裡嗎?
但她最後隻乾巴巴地問了一句:“會痛嗎?”
球裡的辛同和卻像是很開心的樣子,回應她:“一點點。”
林初的腳踩到了球上。
她情不自禁的渾身顫抖起來。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正在被規則世界逼著走上一條最為惡心扭曲的道路。
她二十多年來作為一個正常人所建立的良知與人性,正在被殘酷的現實一點一點磨滅。
她要親手去做那個儈子手。
之前兩個星期的特訓在此刻現出了點成效來。
球的表麵還是十足光滑的,林初高度緊繃著精神踩了上去,收緊自己全身的肌肉,圓球在她的動作之下竟沒有大幅度的晃動。
她就像是最為傑出經驗老道的黑熊一般,在舞台中央表演著馬戲。
訓練場裡一片死寂。
即使林初竭儘全力控製著自己,隨著她的動作,球還是微微的晃了一下。
撲哧。
林初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聲音,那是血肉被穿透的聲音。
無形的壓力如山般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的信念正在經受考驗。
林初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鬼怪無法反抗這一條鐵律。
她猛然發現比起前兩個世界在鬼怪手下掙紮求生,自己更恐懼的是被不可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