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你都不知道我拿出來多重要的東西和他交換,我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你,你們的交易和我有什麼關係,無恥!”
南宮玄晝眯起狹長的瑞鳳眼,“無恥?你那個假仁假義的夫君把你拱手送給我了,你說誰更無恥?”
提起顧言,他怒氣更甚,動作便過分了些。
“唔,不要……”
“怎麼每次遇見你,不是衣裳臟了,破了,就是……”
被撕裂的布帛散亂一地,隻剩下她腳上的銀鈴在搖擺著丁玲作響。
他沉重的喘著氣,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著。
“你知道嗎?我和父皇請旨出兵,等我平了北境戰事,他便允我一件事。到時我求他指婚,他定會應允。及我大勝返京,不過兩個月光景,嗬嗬,兩個月而已!”
“北境至盛京,蜿蜒近千裡。我生怕來不及,一路上晝夜不停的趕路,累死了三匹馬,可你呢?你連多等一時都不願意,憑什麼?”
“你就不能不嫁嗎?你就不能為了我勇敢一次嗎?”
“你曾說過的,‘芳心不變,唯君一人。’那些過往都不作數了嗎?”
“騙子!你食言了……”
可江漓始終咬著唇,垂眸一言不發。
南宮玄晝越說越恨,狠狠咬住她的脖頸。平日裡矜貴無雙的一張冷臉上,露出猙獰之色,仿佛一頭茹毛飲血的怪物,直直的闖入。花枝亂顫,落紅一片。她咬破了唇,可還是沒忍住。鶯啼聲聲,溪水潺潺。
笠日清晨,江漓從一張陌生的床上醒來,雖未來過此處,屋內布置陳設卻讓她感到十分熟悉。煙粉色床幔上繡著高雅的玉蘭,三足高腳香爐裡熏的也是玉蘭香,十分清淡宜人。一切,都是依她的喜好布置的。
她正納悶著,難道是他提前備下的?他怎麼時而溫柔細致,時而狠厲粗糙,真搞不懂。
這時,南宮玄晝走了過來。不同於往日的冷厲肅殺的一襲黑衣,今日,他卻反常的穿了一件暗紋淺色長袍,衣帶鬆鬆的係著,沒有束發,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
他躊躇再三,才開口問道:“他……他從沒碰過你?”
“沒有……我嫁給他,隻是權宜之計,為了撇清江家,保全我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是迫嫁的。那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裡沒有顧言!她是被迫的,她沒有不守承諾!南宮玄晝臉上顯露一絲喜色,卻又生出一分擔憂,有人要害她,甚至願意花心思對江家這麼一個小門戶下手,是誰?
他忙追問道:“你昨天說的你要有命同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你是皇家貴胄,天之驕子。名門貴女都爭破了頭,想要嫁給你,好為家族鞏固勢力。而像我這樣身份卑微無力自保的人靠近你,隻會被人嫉妒,招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