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消消氣,我先走了。”
江漓緊握拳頭,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她紅著眼渾身顫抖。可顧言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無事發生,他對棋子向來如此,執棋者才不會被棋子擾亂心性。棋子,他養了很多個,她隻是其一,沒什麼特彆的。
他輕輕關上了門,緩緩離去。
任誰看了,顧言都是謙謙君子,模範人夫。可江漓卻猶如無理取鬨的瘋婆娘一般。誰對誰錯,一眼看知。
忍冬和半夏聽到吵鬨聲,從門外進來,她們不知道其中緣由,隻覺得自家小姐太過份了些,姑爺是脾氣好,對她萬般縱容,可也不能這樣和他說話吧。
忍冬癟了癟嘴,心中略有不甘。她視顧言如謫仙般的存在,隻敢遠遠看著,可小姐竟然對他這麼好的人惡語相向。“小姐,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姑爺他一向對你是極好的。”
半夏附和著,“就是呀,小姐你給姑爺道個歉,以後可彆生份了。”
“連你們也這樣認為嗎?”她們二人從小跟著江漓長大,本該知道她的脾氣秉性,她向來不會無端端的發這麼大的火。她們心思單純,難免被這個偽君子蒙騙,便如大多數人一般,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這就是顧言的可怕之處。哪怕江漓受了委屈於人訴說,彆人也隻會覺得是她在小題大做。顧言的人品性情大家都看在眼裡,他向來溫和不爭,從未與人紅過臉,旁人定不會覺得是他的問題。更何況這種有失名節的事情,江漓又怎麼可能說出去,她隻能自己默默承受。
罷了,多說無益。
“忍冬,半夏,我想自己靜靜,你們出去吧。”江漓也懶得解釋,喝了藥,她又困又乏,沉沉睡去。
才歇了半晌,便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小姐,你睡醒了嗎?姑爺遣人過來送了珍寶齋的釵環首飾,還有玉汝妝的脂粉。這可都是京中最金貴的鋪子裡買來的。”
“珍寶齋我們平時路過都不敢進去逛的,這家的釵環賣的可貴了。”
“可不是嗎,小姐,你看姑爺對你多上心。姑爺都給你台階下了,小姐,你就服個軟,和他道個歉。”
這倆傻丫頭,你家小姐都被人給賣了,你們還在這兒幫人數錢呢……
先擊潰她的心性,消磨她的意識,讓她接受現實,自知無法反抗。再給些金銀珠寶安撫她,此舉就是為了告訴她,隻要順著顧言的意願,為他做事,該有的好處都有。如此一來,她就被訓練成了對他言聽計從的金絲雀。等她揮金如土的日子過慣了,由奢入儉難,就再也離不開顧言了。這時,哪怕沒有鳥籠關著,她也不會飛走。
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人進行精神控製,此法屢試不爽。顧言已成功過很多次了,他收服了無數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