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哲見他抓耳撓腮的模樣,笑著給他解惑:“此處發生如此大的事必然有人去報信,若是順天府的人沒有反應,那便是失職!”
且那群人不敢反抗的模樣,就差明著告訴有心人這船艙裡坐著大人物了,下麵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還能這樣?
孟澤疲憊地往身側花娘香肩上一靠,徹底懶得操這份心了。跟聰明人做朋友真難,一個個高深莫測的,搞得他好像個智障一樣。
順天府的差役們在這隨便扔塊石頭就能砸中一兩個權貴的京城混得久了,一個個早就混成了人精。他們一來,並沒有急著下去救人,而是先遠遠地拜見這艘畫舫上之人。
為首的差役站在岸邊,恭恭敬敬地朝這邊一禮,這才高聲道:“小人順天府劉興,不知此處出了何事?”
他既沒有問這艘畫舫上坐著誰,也不提拜謁之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這都是長年累月磨煉出來的智慧。
貴人們之間的恩怨,根本不是他們這等人能摻和的事。劉興眼觀六路,來的時候便認出來湖裡飄著的是進來風頭正盛的江鴻傑,能讓這等人老老實實地認罰,那船上之人的身份他們想都不敢想。
劉興本以為這等大人物恐怕是不屑於跟他們打交道的,可是他等了一會兒,卻見一道風儀卓然的身影走了出來。
那人攏著衣袖,淡聲道:“強搶民女,尋釁滋事,藐視皇族,讓周聞遠秉公處置。”
隨著那人每說一個詞,劉興的頭便更低了一個度。他不過小人物,不知那人身份,但周聞遠乃是順天府尹的本名。敢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稱呼朝廷正三品的官員,來人果然是大齊最貴重的那一批人之一。
他不敢多言,恭恭敬敬地朝那邊行了個對上官的禮,便使人將落湯雞似的一群紈絝撈了上來。
紈絝們早就凍傻了,一個個死狗似的,隻能被人半拖著走了。而他們帶來的那些狗腿子們,則大氣也不敢出,全然不似往日那囂張的模樣。
此刻圍觀的人群尚未散去,通過一段時間的口耳相傳,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江鴻傑這群人為何會被罰。也不知是誰突然叫了一聲好,緊接著人群便沸騰起來,叫好聲響成了一片。
其中有認出季崇身份的,悄悄地將今日之事傳了出去,京城很快便流傳起了太子嫉惡如仇的美名。
江鴻傑被抓的消息沒多久也傳進了江府,讓整個府邸幾乎陷入了一片混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