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殺之後造成了如此大的朝野動蕩,季崇應興寧帝要求在東宮住了兩日,便如往常一般回了太子府。他受了點小傷,政務便擱置了一段時間,待在府裡靜養。
畢竟是當朝太子,雖然很多人都好奇他的傷勢如何,但能上門來看望的人卻很少。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敢,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若是被卷進去,隻看於家的下場便可知其危險性。
且興寧帝之所以將太子留在宮中兩日,便是不希望有人去打擾他靜養,關於這點,大臣們還是能看懂的。
自那日在席上聽見太子說過那番話,季延便清晰地認識到了對方對自己的看法,也終於知道了大臣們對他態度冷淡是因何。朝堂之上,倒向他的官員寥寥可數,其中幾位還因為上次彈劾孟澤之事遭了興寧帝懷疑。
難道真的要輸給他那個目中無人傲慢自大的大哥嗎?
不,他不甘心!
對於太子被刺殺一次,季延挺遺憾的,遺憾於刺客的失手。若那刺客成功了,他後麵的計劃便不用執行了不是嗎?
可惜太子運氣太好,讓他逃了。
也因為此事,讓他好幾天都接觸不到太子,更彆說施展什麼手段了。
季延等了好幾日,終於等到了合適的機會。他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帶上滋補的藥材去了太子府。
今天這場戲,他等了太久太久。
太子在家靜養,一般朝臣不便打擾,但那也僅限於一般朝臣而已,真正關係親近之人,卻是有探望的機會的。
季延在太子的主院中“碰巧”遇到了同樣來探望的趙雲帆,以及因不便露麵而在暖房中飲茶的某位嬌客。
院中的三人寒暄了一番,來探望的趙雲帆和季延奉上滋補藥材等物,趙雲帆忽然道:“太子殿下,聽聞您府中的梅花開了,我可否折幾枝回去給祖母插瓶?”
季崇點了一下頭,允了。
季延也笑道:“皇兄太子府中的紅梅是整個京城最好的,不如我也去幫趙將軍一起選吧,還能借趙將軍的光一飽眼福。”
他說得坦坦蕩蕩,仿佛是真的想看太子府中的梅花。
季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去吧!”
兩人相攜而去,院中便隻剩下倚在軟塌上的太子以及剛剛跟在趙雲帆身後的隨從。
“你為何還在此?”季崇問。
江惜蘭看著眼前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或許是因為受傷的關係,慣常冷峻的他穿著一身便服依在軟塌上,柔軟的布料削弱了他五官中透出來的鋒銳,慵懶的姿態讓端肅的疏離感消失於無形。
手握權柄的男子無意間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息陌生又熟悉,江惜蘭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她上前兩步,取下為了偽裝而戴上的帽子,如瀑布的青絲垂落下來,“殿下,您不記得蘭兒了嗎?”
“您知道嗎,蘭兒聽說你被刺殺,心都要碎了。可是我不能來看您,更不能來伺候您。”
院子的另一邊,季延和趙雲帆都沒有真的離開。他們站在拐角處,剛好能聽見院中二人所說的話。也許是天都在幫他們,太子府的侍衛和下人們都沒有注意到這邊。
“這是怎麼回事?”趙雲帆輕聲問,“你讓我帶過來的人是誰?她要對太子不利?”
季延自信地勾起嘴角道:“趙將軍多慮了,我怎麼會對皇兄不利?隻是想請趙將軍看一出好戲而已。至於那個女人,她是太子的側妃江氏,你也看出來了吧,她與先太子妃有三分相似。嗬嗬,你不是想知道太子妃死亡的真相嗎,太子親口說出來的,你該相信吧?”
趙雲帆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好,那我等著。”
院子裡,江惜蘭已經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她此刻雖是一身男裝打扮,但不施粉黛的模樣如清水芙蓉一般,任誰看了都要說一句美態天成。
很久以前,她就是用這般姿態獲得了太子的憐惜。而自從江惜蘭知道了自己在太子心目中的位置,便越發自信地覺得他不可能會忘記自己,剛才之所以那麼說,隻是因為生氣而已。
如今她服了軟,太子殿下一定會回到她身邊的。
然而,看到她這般惹人憐惜的模樣,軟塌上太子的表情卻並沒有任何變化,他冷漠道:“當初放你一馬便已經是孤仁慈,你莫非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所以才主動來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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