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的燈光太過刺眼,在季崇撲過來的瞬間,李大山就已經迅速反應過來,側身先避過了太過晃眼的燈光,隨後才與季崇短兵相接。
他畢竟是成年男子,三十多歲正是最年富力強的時候,麵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應該是極有勝算的。
然而,他太低估了季崇。
季崇手裡拿的不過是路邊隨便撿來的棍子,但他揮動它的時候,卻如臂指使,動作精準且角度刁鑽,讓人防不勝防。
李大山長年在老城區混,打架的經驗不可謂不多。但他畢竟沒有真正練過,空有一身蠻力,卻沒多少技巧,麵對季崇這種技術型的對手時,隻能被動防守,根本找不到進攻的機會。
季崇的身影在機車大燈的強光之下騰挪、揮砍、側轉,那根平平無奇的棍子像是變成了一把真正的劍一般,殺氣凜凜。
不過幾秒的時間,李大山一個躲閃不及,便被一棍子刺在了腹部。就像是破了防一般,緊接著是臉、手臂、腿等部位接連受創。
砰!
當那根棍子最後一下落在他的後頸上,這個年富力強的男人終於撲倒在地。
說起來很慢,其實也不過十來秒的時間。
站在一邊的周曼曼隻剛剛提起緊張得情緒,戰局便已經結束。
她捂住胸口,發現那裡跳得比之前喜歡上季崇時還要快。這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慕,而是一種熱血,一種人類對於強者的崇拜。
想起他剛才揮動棍子時的瀟灑,他每一次轉身、閃避、進攻的帥氣,都讓她忍不住地在心中發出怒吼——
教練,我想學這個!
季崇可不知道“司機”同學怎麼想,他冷漠地站在李大山麵前道:“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李大山無論是四肢還是軀體都受了不少棍子,此時隻感覺全身都痛,他從嘴巴裡吐出一口血,惡狠狠地道:“怎麼,高貴的大少爺還要打死我嗎?我爛命一條倒是無所謂,但你這麼有錢,背上人命的話還能跟以前一樣瀟灑嗎?”
季崇輕笑了一下,隻有蟲鳴的環境裡,那輕微的笑聲如同樂器被撥動時的聲響般好聽,卻不僅不能叫人愉悅,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似有淡淡地殺氣飄散。
緊接著,他用那副好聽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道:“看來你並沒有學會如何好好說話,你可知,要讓人聽話可不止殺人這一條路可以走。”
話音剛落,李大山便感覺自己背上一陣劇痛襲來,那是比之前被棍子砸時還要重上數倍的疼痛感,讓他不自覺地痙攣起來。
“啊!!”
慘叫聲響起,嚇得守著機車的周曼曼都連連後退了兩步,畢竟還是高中生,她白著小臉道:“你可彆真的鬨出人命啊,要坐牢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季崇頭也不回地道。
以前他身居高位,難免會看到手下人審訊犯人的場景。那時雖沒有特意學過這些,但簡單一些的操作,還是在腦海中留下了記憶,沒想到今天會用在此處。
古代真正的審訊高手手段層出不窮,那些人對人體的結構穴位異常熟悉,最是知道攻擊哪些地方能讓人疼痛不已還看不出來傷痕。季崇如今的這一手,便是通過攻擊特殊部位,讓人感受到劇烈疼痛。
至於真正的傷害,其實是不高的。
而李大山剛剛之所以選擇在這條路上動手,是因為這地方確實偏僻得很。饒是他慘叫聲如此之大,竟也沒有驚動任何人。這一點,則是季崇敢放開手腳的原因。
約半分鐘,那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終於停了下來。
李大山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整個人猶如剛從水裡撈上來般,汗水幾乎將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濕透。他的四肢依舊在輕微地痙攣著,像是疼痛的餘波還沒有散去。
“我好好說,好好說……你想要知道什麼?”他吸著氣虛弱道。
季崇滿意地讓手中的棍子離開了他的後背,半蹲下來道:“我大概知道是誰想要我的命,你應該能聯係得上她吧?”
李大山猶豫了一瞬,一轉眼看到季崇手中的棍子,求生欲還是蓋過了一切,“能,能聯係上。”
“很好,打電話給她吧,就說你得手了。”季崇道,“記得錄音。”
如今他對手機這等科技產物使用得越發得心應手,對於電話可以錄音這種事,已經十分熟悉了。
李大山此時已經完全自暴自棄,他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李靈芝的電話:“喂……”
那頭李靈芝似乎並不想與他聯係,語氣很是不善,“不是說了讓你彆隨便給我打電話嗎?有事的話我會聯係你的。”
李大山頂著季崇的目光,也不敢跟她爭辯什麼,隻喘了口氣道:“我得手了。”
“什……”李靈芝嫌棄的語氣一頓,霎時變為驚喜,“你說的是真的?”
“對,季崇死了,我親手弄死的。”
畢竟是見不得光的事,李靈芝聽他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立馬怒道:“說話給我小心點,這要是被彆人聽去了,你不要命我可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