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了靈音寺, 葉朝顏叛逆的生活依舊沒有任何改善。她還是整日不見人影,像極了一匹脫韁的野馬。
整整十日,師徒二人隻見了兩次麵。
第一次, 在靈音寺的藏經閣門口, 葉朝顏向季崇要了有關於陣法的玉簡, 大言不慚地說她要自學。
第二次,兩人無意中碰上,簡單打過招呼, 便各自離去。
季崇不再過問葉朝顏的修行,他在藏經閣待了幾日, 便開始閉關。
沒有人知道他在靈音寺的藏經閣中獲得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他這次閉關是因為什麼。
季崇閉關,照顧葉朝顏的任務就落到了鄭垣身上。眼見著小主人在不學無術的道路上撒丫子狂奔, 他差點急禿了腦袋, 隻能找準機會就去“勸學”。結果對方不僅不聽, 還使出老套路, 一言不合就要拔劍與他“比試”。
比試是不可能比試的, 對於葉朝顏來說是比試,對於他來說那就是單方麵挨打。
鄭垣有幸見識過季崇師徒二人喂招的場景, 那時候葉朝顏還隻是築基期修為, 一身劍氣尚且能叫人頭皮發麻。如今她已步入金丹期,怕隻會更加凶殘。
他這一身老骨頭, 可經不起劍修折騰。
鄭垣隻覺從沒有這麼糟心過, 這偌大的靈音寺又連個幫著出主意的人都沒有,無法,隻要去找黑扈商量。
這魔族雖然不靠譜也不怎麼聰明,但葉朝顏的性命與他綁在一塊, 想來他也不想看到她在這麼下去。
“幫你一起勸勸主人?”聽了鄭垣的話,黑扈頓時將他那醜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不行的,主人她肯定不會聽我的。”
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那就是一個卑微的工具人,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主人讓往東絕不往西。
誰叫他不僅是魔族,還因為長得醜而被主人各種嫌棄呢?
她連話都不愛與他多說,如若硬要湊上去,隻會落得個挨打的下場。
那邊鄭垣聽見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頓時冷下了臉,“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修真/界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若她因為修為不濟而出了什麼事,你以為你自己能好得了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黑扈也毫無辦法。他隻是個可憐的仆人而已,主人的事,哪裡輪得到他來管。
但今日不打發走這個鄭垣,他也不得清淨。
魔族轉了一下賊兮兮的小眼睛,道:“此事老……廣越劍君可有指示?主人畢竟是他唯一的弟子,又身負重任,想來他定不會叫她再這樣下去的。”
“劍君如今閉關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出關。”鄭垣氣悶道。
“嗬嗬嗬,總有一天要出關的嘛!”黑扈勸道,“如今這關頭,這關想來是閉不久的。”
鄭垣原本是想來找黑扈商量如何勸誡葉朝顏,沒想到卻讓這魔族給說服了。
以如今修真/界的形勢,廣越劍君確實不會丟下這麼個爛攤子。隻要他出關,應該會解決這件事的……吧?
待鄭垣離開,黑扈便“嘖”了一聲將門關緊,一邊嘟囔著“皇帝不急太監急”,一邊繼續搜腸刮肚地回憶魔界的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