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二十多年的獨生子女,李承乾並不能理解父母的偏心,畢竟全家上下就他一個獨苗苗,愛意自然是往他身上傾注,再加上此事不涉及政治,隻是家事,若是懲處必然隻有家法,於此,他才敢直言不諱。
言罷殿中安靜,李世民先是讚歎地看著李承乾,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早些請先生為兒子啟蒙,而後才瞥了眼氣得冒煙的李淵,禮節性地嗬斥一聲:“放肆,你怎麼能如此想你翁翁。”
李承乾眼眸一轉,學著兒時向家人耍賴模樣,與李世民打配合:“我知道錯了,阿耶,我不該這樣想翁翁,翁翁英明神武,是天下最好的翁翁,最是公平公正的家長。”
“就是,父皇最是公平,豈會因小事處罰你我。”李世民心中讚歎兒子的反應,嘴上還得附和道。
“翁翁,承乾不懂事,您要打要罵都可以,但您彆生氣,氣壞身子,阿耶會心疼,阿耶心疼我屁股就要跟著疼。”李承乾見李淵麵色和緩些,心下一鬆,巴巴湊過去,軟乎乎的撒嬌,當然一定要忽視他內心極為洶湧的羞恥感。
這父子倆一同雙簧,弄得吃軟不吃硬的李淵有脾氣也不好發作,難得二郎與長孫同時承歡膝下,他歎息一聲,把李承乾抱進懷裡:“你昨天回府喝湯藥了嗎?”
李承乾疑惑偏頭:“翁翁,我沒生病不用喝湯藥。”
話說完,他的臉頰就被李淵捏了捏,老人皺緊眉頭看向李世民:“你剛才那麼護你兒子,怎麼你兒子昨天落水,回府都不讓郎中看診拿藥?元吉今晨都讓人稟報承業病了。”
“我沒和阿耶阿娘說,”又沒發生大事,不過是落水而已,李承乾並不放在心上:“昨天我就和承業說了他穿著濕衣服會生病,他還不信,小孩生病不要總是吃藥,還是要加強免疫力……咳咳,強健體魄,像翁翁和阿耶一樣又高又壯,就不容易生病。”
說多錯多,李承乾習慣性把現代說辭帶出,又匆匆改口,好在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莫名其妙的詞,李淵喜悅於孫兒的奉承,李世民則是擔心長子的身體。
“承乾這話說得好生熟練,怎突然有這感慨。”
總不能說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常識吧,李承乾默了默,想到家中幼弟:“因為青雀也生病了,昨天照顧青雀時候,問了照顧他的人,才知道小孩子容易生病,但我想翁翁和阿耶就沒有這樣,所以我猜是翁翁厲害強壯的緣故!翁翁,我猜對了嗎?”
“對對對,你今天吃了糖?怎麼那麼甜?”李淵輕輕捏了捏孫兒粉雕玉琢的小臉。
不缺愛的孩子從不吝嗇將愛分享,李承乾嘻嘻一笑:“我實話實說,我要多向翁翁學習!阿耶說翁翁超厲害,他都是翁翁教出來的!”
這話倒是說得實在,戳進李淵心窩子,他忽想起自家二郎的箭術亦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又想起年輕時英氣風發的經曆,語氣軟下來:“乾兒既然想學,翁翁也教你,這是進宮的玉牌,你拿著,以後經常進宮,翁翁教你箭術。”
李承乾笑著點道謝,但內心卻很是無語,他隻是客套客套,李淵怎麼還認真了。
【支線任務:請宿主學會並精通射藝。】
行吧行吧,好歹是係統任務,早些完成早些回家。
好不容易敷衍完李淵,得了不少賞賜,帝王又交代李世民要儘快趕赴黎陽集結大軍,東往濟陰,而後父子倆才得以離開。
出宮路上,李世民忽的開口問道:“你昨天落水,怎麼不與你阿娘和我說?”
“阿娘和青雀都病了,昨天雖然落水,但也沒事,何必讓您和阿娘勞心,”李承乾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即便家裡人寵愛,但大學入伍兩年可半句苦都沒說過,“阿耶就不要記心上了,我們快些回去。”
默了片刻,李世民想著方才李淵所言以及李承乾流利地引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