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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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孫子倔強模樣,李淵隻覺得與其父近乎一模一樣,每每宴席時候,他這位次子都像是沽名釣譽,格外傷感,有時忍不住唏噓歎息,哭泣流淚,問其原因,又總是推說感歎阿娘早逝,都沒來得及看到阿耶稱帝,心裡感到遺憾難過。

李淵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愉快。而且,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位,他的嬪妃與他哭訴過,當今在他的統治下,四海升平,隻是他的年歲日漸增長,忙於朝政之餘應及時行樂,以舒心順意,但秦王總愛獨自哭泣,憎惡後妃,隻怕陛下萬歲後,後宮妃妾子嗣均不被秦王所容,無孑遺矣!與二郎相對的,則是太子寬厚待人,必有容人之量。

故,無論是君王,還是一家之主,李淵都無法容忍後輩挑戰權威,已然有了個李世民,難道孫兒也能隨意駁斥自己?

但若是為了一時之氣,而無法分權製衡,倒是得不償失。

李元吉向來能夠察言觀色,瞧見李淵驚怒模樣,立即添油加醋:“父皇全心全意待你與二郎,封二郎為天策上將,封你為並州大總管,還親自教你騎射,但你看看你,乖戾之心,顯而易見,殘害手足,全然愧對父皇愛子愛孫之心。”

“你太叫朕失望了,朕待你不薄,然而你卻知錯不改,竟敢讓朕半刻都不得安生,你是朕的長孫,不愛手足,不敬長輩,若不是看你阿耶的份上,朕必然不放過你。”李淵猛地站起身,走到李承乾麵前,毫不留情地踢向稚子,指著孩子的手指更是氣得發抖,李元吉立即上前扶住陛下,勸慰道:“父皇莫要為這等頑劣孩童氣壞身子。”

今天多次被打的李承乾已然沒有什麼力氣,他隻能壓著怒火與委屈,憋屈地跪在地上,若是現代社會,即便不能還手反抗,也能打不過就跑,不至於像如今這般生怕禍及家人隻能聽之任之地挨打。

“給朕滾出去跪著,好生反省,什麼時候知錯了,什麼時候起來。”李淵怒不可遏,踹翻放置在旁的案幾,書卷儘數轟然落地。

頂著被打腫脹的臉頰,李承乾跪在殿前,額間的汗珠隨著正午暑熱越發密集,血腥氣味熏得他作嘔,可他還得咬著牙才堪堪提氣不至於癱軟在地。

他知道自己隻要軟下態度,李淵就不至於會如此苛責,可他憑什麼要認下不是自己的錯。

再加上,今晨出門時候,阿娘與他說聽聞姑姑身體欠安,她放心不下,要去探望,估摸著自己被罰之事應暫時傳不到阿娘那。

雖已過白露,但正午的京師烈日灼灼,這具身體終究還隻是個三歲稚子,也不知是不是因李承乾始終沒有服軟,不多時,李淵把李元吉等人遣走,就召來不少大臣。

稚子腰背挺直,可卻止不住地抖起來,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連帶著腫脹處都有些發青。

見狀,前來議事的蕭瑀先是一愣,後匆匆進殿,向麵露慍色的李淵行禮:“陛下,臣見中山郡王跪在殿外,臉色蒼白,郡王年幼體弱,再加上血跡汙垢,有損體麵,隻怕陛下苦心還沒實現,人就先病倒。”

“時文,你是不知這兔崽子所做所為,”李淵神色憤慨,似想起方才被頂撞的模樣,又拍案而起:“朕待他可謂有求必應,封他官職,允他不之官,親自教他騎射,但他呢?無數次悖逆朕,為了他阿耶下朕的麵子,絲毫沒有將朕視為君主,看做長輩。”

蕭瑀歎息又故作為難開口:“可……陛下前些日子也與臣說,中山郡王用功刻苦的同時,還很純孝,總會伺候左右,生怕陛下哪不舒心。”

這倒也是真的,自從李淵開始教授李承乾騎射後,小家夥總會時不時帶些秦王妃親手做的點心,在李淵批閱奏折疲累時,為他捏肩奉茶,絕對是子孫輩中最為上心的人。

聞言,李淵思及過往,心口一軟,倒沒有方才惱怒,但也沒將心思宣之於口。

蕭瑀豈能看不出帝王的心軟,循循開口:“陛下,中山郡王年幼,縱使天賦異稟,但總會有孩子的淘氣,不如召其進來認錯,這事就罷了?”

在朝臣來之前,李淵是讓宮人下旨,隻要李承乾認錯,便不用跪了,今日之事便一筆勾銷,但那和李世民相似的吃得苦流得血的性子,才至於拖了那麼久都不肯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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