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想您了。”
少女又說了一遍,每一個字都咬得纏綿悱惻,她緩步靠近,在他稍稍走神之際,居然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她仰著小臉望著他,唇角彎彎。
她的眸子那麼亮,似乎比他見過的珠寶都要璀璨幾分。
冰冷的視線落在她的眉眼間,華麗冷漠的聲線道:“螻蟻,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膽大妄為。”
聞言,少女的笑容更明豔了些,溢出幾絲輕笑,“大人,織夕哪有膽大妄為啊,織夕隻是客觀陳述一下內心對大人愛慕之情,也不可以嗎?”
許織夕眨了眨眼睫,濕漉漉的眸子儘顯無辜之色。
死神頓住,良久,冷聲道:“說吧,你找吾何事?”
“織夕說了啊,織夕就是想您了。”
纖細白皙的指尖順著黑袍漸漸向上,最後落在了死神伸出拿筆記本的手指上,輕輕掰開一根手指,然後,握住。
“大人,不相信織夕嗎?”
死神鬆了鬆手指,筆記本落向地麵,又被無形的力量承托住。
他反手捏住許織夕的手腕,“螻蟻,你可知無論是欺騙神,還是妄想褻瀆神明,都是死罪?”
冷厲森然的威壓釋放出,許織夕開始氣悶。
她身體顫了顫,委委屈屈道:“織夕隻是愛慕大人……織夕,好難受。”
一顆晶瑩的淚珠無聲滑落。
那雙似嬌似嗔的眼眸中滿是委屈,絲毫沒有害怕情緒。
凶猛地威壓又遽然收回,冰涼的手指在少女柔軟溫熱的肌膚上摩挲著,他驀地輕笑一聲。
“有趣……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愛慕吾?”
許織夕繼續揚起綿軟的笑,“大人豐神俊逸,氣度不凡,又實力強大,織夕當然愛慕。”
“巧舌如簧。”
他淡淡評價道。
許織夕摸不清他現在是什麼情緒,這個位麵的衿岸真的非常符合死神的人設,冷漠矜貴,她要喚起他的情感還真的有點困難。
空間再一次陷入寂靜,良久,許織夕笑得臉都有些僵硬。
他才緩緩出聲道:“你愛慕吾,光靠言語可不能證明。”
“那如何證明?”
“那是你的事——”
死神頓住。
柔軟的觸覺在他脖頸上一瞬即逝。
意識到什麼,他近乎暴厲地釋放冷壓,他捏起少女的下巴,“螻蟻,你竟敢——”
“大人不喜歡嗎?織夕原本想親大人的臉,但是大人太高了,臉上還帶著麵具,所以織夕隻好親大人的脖子。”
少女似乎還有點委屈。
等等,明明被占便宜的是他,她怎麼還先委屈上了?
“膽大妄為,你是真的不怕吾殺了你……”
許織夕依舊笑靨明媚,“大人,織夕若是主動獻祭自己,是不是就能一直陪在大人身邊啦,織夕真的超喜歡,超喜歡大人啊……”
超喜歡……
捏著她下巴的手陡然鬆了,黑袍抖動了一瞬,頃刻間就消失在許織夕的視野。
筆記本失去承托的力量掉在地麵,發出啪嗒一聲悶響。
“怎麼還走了呢……”
她一拍腦袋,剛剛她光顧著撩死神了,忘記問他問題了。
歎了口氣,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筆記本,本子竟然已經翻開到寫著他們姓名的那一頁。
她定睛一瞧,明晚死的人居然又加了一個名字——
周既白。
這件事在第二日清晨之後,所有人都知曉了。
當事人周既白深深鎖著眉頭,沉聲道:“看來如果我們不主動獻出一個人,最後我們真的都得死。說不定,今晚我們死得更多。”
沈宿抱著胸坐在一側,敲著二郎腿,他挑眉道:“會長大人,你說,我們該怎麼選?”
周既白麵露糾結之色,他抿著唇,艱難道:“不如就按照之前林限所說的,投票吧……”
沈宿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說抽簽,畢竟這更公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