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織夕眼神渙散,直到神明稍稍鬆開她,她的視線才逐漸聚焦。
明明之前還是一副清冷高潔、無欲無求的姿態,怎麼突然就……
修長的指骨分明的手指細細撫摸著她的眉眼,滑到鼻尖,又落在飽滿晶亮的唇瓣之上,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意識到這一點,他覺得十分有趣。
神明自然博識萬物,他知曉人類的愛恨情癡,靈肉結合,這唇瓣相接之事,他更是鄙夷不屑。
原本隻是為了懲戒這隻愛說謊言的小螻蟻,沒想到,他竟然有些食髓知味。
見他心情稍霽,許織夕乾脆趁熱打火地問道:“大人,你能否告訴織夕,那本死亡筆記的秘密。”
他微微勾唇,瑰麗的金眸流光溢彩,“你想知道?”
“我很好奇嘛。”
少女笑容甜軟,美眸彎彎。
“告訴你也無妨,那就是我故意留在人間的小玩意而已,用來恐嚇恐嚇你們這些打擾我休息的小螞蟻。”
“啊?真的嗎?”
許織夕眨了眨眼。
“當然是假的。”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眸中詭譎的金光流轉。
“大人!”
這一聲帶著羞惱。
死神饒有興致地望著她眼眸嗔怒的、耳根泛紅的模樣,比剛剛似乎更有幾分生命力。
生命力……
這個詞對於一個死神來說可不是個好詞。
不過,他還是說出:“那是能夠短暫控製我的東西,也是把我禁錮在這裡的他留下的東西。”
“誰?”
“我。隻有我才能困住我。”
這回答本會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許織夕心領神會。
他指的是衿岸。
她沒想到這個副本的死神竟然知曉他是分身的存在。
他摟著她站起身,抖了抖發皺的衣袍,“走吧,去看戲。”
白骨麵具再次顯現在他的臉上,遮住金色的瞳眸,黑色的鬥篷罩住那頭如月輝一般的銀發。
視線中場景迅速轉換,最後定格在一個深藍色牆壁的房間裡。
裡麵還有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甫一見到他們就沉下了膝蓋,重重跪在地麵,“死神大人,求你饒恕,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另一道身影清瘦,戴著黑框眼鏡,黑發擋住眉眼,膚色呈現出不健康的蒼白。
正是林限。
“許織夕?”
他見到她也很是震驚,眸子狠狠一顫。
許織夕眨了眨眼,對他微微一笑。
“大人,我哥哥隻是行事莽撞了些,他對大人真的忠心。”
跪在地上的那人同樣有著蒼白的膚色,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五官眉眼和林限有著五分相似,他沒戴眼鏡,脖頸處有一塊紅斑。
“忠心?”
死神的聲音又恢複了往常的華麗冰冷,每吐出一個字,就在人的心頭重重敲擊一次。
“若是忠心,就不會任由著旁人破壞吾的東西。”
林限冷笑一聲,他陰冷的視線移到抱著死神胳膊的少女身上,“您身邊這個就是破壞筆記出力最大一個。”
許織夕被他說有些心虛,視線飄到身邊的神明身上。
“大人,破壞那本筆記是會對您有損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