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織夕望著錢楚心空蕩蕩的手心,勾唇一笑。
……
林臣以目擊證人的身份向乘務員和列車長舉報了許織夕。
許織夕又當著所有人的麵被帶走。
林臣冷冷道:“你們這一次不會又心軟饒恕她吧。”
“哦,你在質疑我嗎?”
列車長眼眸漆黑幽深,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當然不是質疑您,隻是他覺得我太壞了,應該被您狠狠懲罰一番。”
少女瞳眸又黑又亮,懲罰二字被她說得曖昧,其他人聽不出,但列車長自然能聽出她的語意。
他幾不可查的彎了彎唇。
許織夕幫林臣自然不是因為聖母爛好心,林臣如果死了,她總感覺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背後,一定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
……
幽黑的房間。
窗簾被拉上,擋住了外界綿延無儘的純白色雪景。
“哦,可愛的乘客小姐,你又觸犯了守則呢。”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流連,最後落在卷翹的鴉青色睫羽處,輕輕撥弄。
“這次的人是我殺的,但是上一次不是。”
“我當然知曉……我隻是詫異,一隻乖巧的小兔子,居然能露出鋒利的爪牙。”
許織夕抱住他的脖頸,跪在床褥上,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那你想試試我的爪牙嗎?”
溫熱帶著甜香的氣息噴灑他的耳側。
“當然。可愛的兔子小姐。”
……
夜晚是粘稠的、曖昧的。
水聲嘖嘖地在寂靜的黑夜中蔓延。
熱騰騰的呼出的氣,交織在一起,纏繞著,上升著。最後化為水霧,凝結在天花板處。
許織夕揮動著手中的匕首,她突然明白其他的玩家為何總用短刀了。
因為方便。
長劍、長刀若是有些基本功還好,但若是不會使用,隻會是累贅。
可短刀不同。
任何人都可輕易上手。
“我記得,那個乘務員說,這是一輛同向地獄的列車。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要下地獄嗎?”
“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有罪之人。”
男人一邊撥弄著許織夕的發絲,一邊道:“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下地獄。”
“那什麼樣的人才能下地獄?”
“足夠惡的人。”
他輕笑一聲,“你已經做到了。雖然你沒有把你的惡發揮到極致,但是沒關係,你已經在與罪惡共舞——”
他的大掌摟過她柔軟的腰身,“與我沉淪。”
……
煥然一新的清晨再度來臨。
許織夕堂而皇之地和乘客一起吃早餐。
她的早餐分量是旁人的兩倍。
林臣想要說些什麼,卻再次被許織夕打斷。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不要質疑他們。”
林臣噤聲,冷著臉坐下。他的食指還在隱隱作痛。
林臣代表的是傲慢。
在代表暴怒的張輔死了之後,緊接著就是他的下一層傲慢。
而林臣的特性確實是越來越顯露,幾乎就是在作死的邊緣上蹦跳。
所以,她一開始猜測的沒有錯。
副本確實是在按照罪行由重到輕殺人。
代表淫欲的吳光死了之後,緊接著代表著暴食的她就被指認成凶手。
如果,列車長不是她的愛人,她的下場隻會是死亡。
所以,副本跳過的人並沒有她。
而僅僅是代表貪婪的顧明澤和代表懶惰的盛靈兩人。
是她被以前玩家的主任務都是相同的經驗所束縛了。
她可以有隱藏任務,那麼其他人,也有可能有不同的任務。
而他們中的有一個人的任務,一定不是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