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這雙濕漉漉的眼眸由起初的詫異、不可置信轉為深深的眷念,許玄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許道長怎麼用這般目光看我,莫不是我長得像是……”冰涼的指腹重重地撫過她的唇瓣,“……你的哪個情人?”
語氣中帶著濃重的危險。
許織夕的心臟重重地跳了跳。
許玄雖然和她的白月光一模一樣,但是明顯不是他,又或者說是對她毫無記憶。
“沒有……”
少女囁嚅著說出聲。
“沒有什麼?”
男人俯下身,紅衫垂落,冷硬的布料在她的臉上剮蹭。
“沒有情人。”
不是情人。
而是深藏在心底,不敢觸及、也再也無法觸及的月亮。
聽到這個答案,許玄挑眉,唇邊的笑意加深。
“既然如此,夫人,那我們便拜堂吧。”
這劇情跳轉得讓許織夕猝不及防,她驚愕地張唇,眼睛呆愣。
“拜完堂,還得洞房。夫人春宵苦短,時間不等人啊。”
許織夕的眼睫瘋狂眨動,話語從喉嚨中擠出來。
“……不是,我是來除你的,你要娶我,你圖什麼呢?”
聞言,許玄的手指捏住她綿軟的臉頰,“自然是圖夫人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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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指尖不時觸碰到她,許織夕咬著唇,胸腔中的心跳如擂鼓。
紅色裡衣透出少女姣好曼妙的身段。
男人麵不改色地替她脫下所有的衣衫,又替她穿上一旁的嫁衣。
節骨分明的手指靈巧在捏著兩根係帶,在她胸前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外衫也被罩在她身上,心中的羞恥感還不能消卻半分。
就算他頂了一張她白月光的臉,也不能替她換衣服啊!
可她實力不允許,身體完全被控製住,隻能用一雙委屈濕潤的眼眸,控訴他的可惡的行徑。
但厲鬼沒有“愧疚之心”。
他依舊麵不改色地抱起穿好嫁衣的少女,坐在梳妝台前。
他執起木梳,動作輕柔地梳著少女烏黑柔軟的青絲,銅鏡倒映出他們兩人重疊的身影。
最後,他以一根紅色的發帶替她綁起頭發。
當銀色珠簾頭冠戴在她頭上時,許織夕透過眼前的珠簾,朝著鏡中自己中望過去。
男人正用指腹在她唇瓣上塗嬌豔的唇脂。
許織夕怔愣住。
她似乎對自己這副裝扮,並不陌生。
甚至,從心中生出一種熟悉感,還有,一種莫名的酸澀情緒在心頭蔓延。
她抬頭向上看,和漆黑的眼眸對上,心臟的疼痛更甚。
“夫人,該拜堂了。”
沒有鑼鼓喧鬨,沒有證婚唱和。
許織夕幾乎順從地抓著手中的紅綢,和他完成了所有儀式。
甚至她的身體後來都沒有被控製住。
蓋頭被揭開,她才望見四周的場景。
這是一個靈堂和喜堂結合,最中央的高台上擺著一個靈牌,燭火明滅搖晃成幻影,許織夕看不清其上的字。
而高台之後貼了一個巨大的囍字。
四周掛滿了紅綢,可她的身側卻停著一口巨大的黑木棺。
棺材板一半大開,圓形黃色紙錢在地上鋪灑著,不時被不知從哪裡鑽進來的風吹起,發出嘩嘩的響聲。
而不遠處還有一張木床,紅色簾幕之上是一對交纏的龍鳳銀紋圖案,精致卻又透露著曖昧。
許織夕被身側紅衣厲鬼牽著走向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