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案件分為三個階段:偵查階段、審查起訴階段、審判階段。
多久開庭,通常指的是一審開庭時間。
正常來說,等上個十天半個月算是很普遍的事兒,但.....很顯然,輿論壓力讓羊城這邊的辦事效率變得極高。
高到什麼程度呢?
嗯......沒有庭審。
一個禮拜的時間,羊城的公安機關,直接發了個通告。
以白安良五師弟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為由對該案作出撤銷案件決定。
沒錯,一步到位,無罪釋放。
請來的律師都沒了用武之地。
白安良感覺自己來了個寂寞......愣是擱那白擔心了好幾天,還積極地準備著庭審呢,結果到頭來居然是這麼個結果。
當然了,這樣當然是好事兒。
白安良也不至於那麼希望自己師弟非要上法庭,弄不好還得進去蹲兩年。
能夠無罪釋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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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外。
當五師弟在警察叔叔的陪同下被正式釋放後,這小子有些迷茫地看著外頭那數量誇張的記者以及鏡頭。
這麼多人接他“出獄”啊?這牌麵,硬是要得!
當然了,他也很清楚,這些媒體很多都是衝著他師兄來的。
看到五師弟出來了,那些個記者們也開始蠢蠢欲動,大有一副包圍他瘋狂采訪的架勢。
倒是給旁邊的警察叔叔弄的有點緊張,生怕這些記者瞎問,然後五師弟再一個不小心說錯什麼話.....如臨大敵。
不過,五師弟也就隻是瞄了一眼,這些原本想要往他麵前湊的家夥,基本上都不敢再向前一步了。
殺氣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嘛?
此時此刻,記者們感覺,碼的絕對存在!
就眼前這家夥那眼神,看得人簡直不寒而栗,汗毛都豎起來了。
好在,下一秒,這尊“閻王”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衝淡了那股子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因為白安良來了。
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白安良看也沒看那些記者一眼,徑直走到自家師弟麵前。
“大師兄!”
“沒事兒吧?”
“沒事。”
“走,回去跨火盆,明天參加慶功宴!”
“啊?慶功宴?”五師弟有些奇怪,這事兒不至於搞這麼大吧?
站白安良旁邊的秦藍淺淺一笑,“是電影慶功宴啦,前幾天票房過億了,也正好幫你慶功.....”
五師弟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讓師兄擔心了.....”
“倒也沒有很擔心,就算你不能無罪釋放,頂多也就蹲幾年,不吃花生米就行。”白安良仿佛很隨意道。
啊這,裝起來了啊~
秦藍有點無語地看著自家老板,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大晚上睡不著覺呢~
但五師弟居然很認同地點了點頭,“死不了就血賺!”
“哈哈,你踏馬死了都血賺,一換七,要是重傷的算半個,你就是一換十。”
眼見這兩師兄弟聊得越來越離譜,秦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周圍還有記者呢......不對,還有警察叔叔呢!
警察叔叔:.......
你們的聲音最好能稍微小一點,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警徽?
話說回來,百武門是一家正規合法的公司嗎?
哦不,應該說是門派。
白安良也注意到了警察叔叔審視的目光,沒有在這種危險的話題上繼續下去,有些話可以回去再聊嘛。
而五師弟卻有些犯了難,“師兄,那這些記者......”
“你想跟他們聊兩句嗎?”白安良隨口問道。
“有啥好聊的。”五師弟搖搖頭,對於這些記者倒是並不感冒。
“其實你現在蠻適合進娛樂圈當演員的,殺過人的功夫演員,這名頭大的不得了啊!”
“師兄.....我就不會演戲,算了吧。”五師弟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沒怎麼猶豫,直接搖了搖頭。
雖然一直乾的活兒都是龍虎武師,但他對於演員這一行的熱情確實不怎麼高。
誌不在此。
白安良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小子的狀態.....心裡頭倒是有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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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車子在前麵開,媒體的車子在後麵跟著......
那浩浩蕩蕩的一溜煙車隊,看著賊氣派,可惜的是大家汽車型號不統一,就感覺少了點那味兒。
結果嘛,在那麼多記者跟著的情況下,白安良帶著自家五師弟第一個去的地方都不是酒店......而是洗浴中心。
特地選了一家看上去金碧輝煌的。
殺了人,又進去一遭,說什麼也得給自家師弟好好“洗洗”。
那動靜給洗浴中心的老板都給嚇壞了,差點以為是警方要來打黃掃非呢......烏泱泱那麼多車。
五師弟表示,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龍的!
從洗浴中心出來之後,又去吃飯、逛商場買衣服......之前穿的舊衣服直接丟進火盆裡頭燒了。
這一套下來,算是正式圓滿。
而這些結束之後,白安良也終於要跟自家師弟認真聊一聊了。
“說說以後的打算吧。”
“師兄,我聽你的......”很顯然,五師弟自己也沒有很好的頭緒。
但他也清楚,這件事之後,他恐怕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在白家班裡頭打醬油了。
而白安良卻沒有直接說出安排,而是嗅了嗅鼻子,打量著自家師弟,幾秒鐘後,這才開口來了一句,“你身上這股子血腥味兒,洗不乾淨了。”
“這......”
“殺人是什麼感覺?爽嘛?”
“我.....”
眼看著自家師弟似乎有點答不上來,白安良也沒有繼續問,隻是輕輕敲了敲桌子,“其實我給你準備的第一個路子就是去當演員,走到台麵上來,但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
“師兄,要不我去打擂台吧?”
“打個屁!你現在看人的第一眼不是瞄脖子就是看心口......”白安良抬頭在他腦袋上就是個暴栗,給五師弟錘的頭一縮。
看到自家老板這麼“欺負人”,秦藍似乎有點想要“仗義執言”一波。
女孩子的小性子她一向拿捏的很好,在白安良的師弟們麵前,她經常可以皮一下,但在外人麵前她從來就不會這麼搞。
但這次,騷話還沒說出口呢,五師弟隻是下意識地瞥了她一眼,就讓秦藍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腦子裡就浮現出一句話:這就是殺人犯的眼神?
從結果論,五師弟確實不會被法律製裁,他屬於正當防衛,甚至還沾點見義勇為,因為當時那夥劫匪還想調戲大巴車上的化妝師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