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現在的可悲樣子吧,鄭吒,就像一隻凝固在了琥珀中的昆蟲,甚至連動上一動都沒辦法做到。”
張傑慢悠悠的抬起腳步,離鄭吒近了一些:“哦,我忘記了,你的名字好像就叫鄭吒,諧音掙紮……所以我或許,應該讓你的掙紮更醜陋一些?”
說著,張傑眨了眨眼睛,鄭吒頓時發現自己的脖子以上的部位能夠自由行動了。他本想直接張口大罵張傑,卻沒想到話未出口,便哇的一聲,噴出了好大一口血來,其中還似乎夾雜著些內臟碎片。
“……真是惡心。”
儘管嘴上如此說著,張傑臉上卻連一絲嫌棄或是覺得惡心的表情都沒有,他隻是隨手一招,便用念動力將鄭吒噴出的這口血包裹住,然後扔到了一邊,避免了飛濺的血液沾染上他的衣角。
而此時的鄭吒才驚愕的發現,即便剛才動用了那麼強大的力量,經曆了那麼一場規模浩大的戰鬥。張傑竟然一丁點汗都沒出,甚至衣角都沒有弄臟半點。
“哦?看出來你我之間的差距了?果然你也不是白癡啊……不如說能夠到達你這一步的人,又有誰是白癡呢?”
張傑察覺到了鄭吒驚愕的目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後抬起頭道:“可是我不太明白,既然你不是白癡,為什麼會敢來無謀的挑戰我?”
“……如果選擇保護隊友,堅持自己的信念是白癡,那我寧願一輩子都當這個白癡。”
鄭吒又是呸呸呸連續吐出幾大口血後,才冷冷的回答了張傑的問題:“這是我的選擇,我的信念,我的道路……你這個身為主神走狗的引導者,又懂些什麼?”
“說得好,但我至少懂得,隻有活下去才能夠擁有一切。”
被罵作主神的走狗,張傑也不惱,反而輕輕地鼓了兩下掌:“現在的情況就是,堅持自己信念的你敗在了我的手裡,沒有通過主神的考驗,而且即將被我殺死;但身為主神走狗,放棄自己信念的我,卻能夠像以前一樣活下來。”
鄭吒聽到這話又是一怒,但他體內的能量實在所剩不多,即便再度開啟“爆炸”狀態,也無法掙脫張傑的念動力,隻能等待機會再作計較……想到這裡,鄭吒也是閉口不言,全力壓榨著自己所剩不多的計算力,想要再度使用出入微的力量來掙脫束縛。
但還沒等鄭吒尋找到藏在自己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時,就聽到張傑道:“哦……差點忘了,殺掉你之後,我還得去完成相應的‘工作’。”
聽到這句話,鄭吒當即聳然一驚,一股不好的預感自他心底升起:“你什麼意思,張傑!”
“我說過了,在這場恐怖片中,中洲隊必須擁有一個隊長,既然作為第一順位的你選擇了挑戰於我,那接下來我就會去用同樣的題目,去考驗中洲隊的所有人。”
張傑麵無表情的說出了讓鄭吒脊背發涼的話語:“身為引導者的我,其實也是有一些私心的。我不想乖乖的讓出隊長的位置,然後自己默默無聞的死去,但我又無法違背主神的意誌,好在你的選擇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我重新回到之前的機會……”
“混蛋!你他嗎打算乾什麼!”
張傑沒有在對鄭吒說話,隻是在自言自語,而鄭吒分明從中嗅到了一股不妙的氣息,他一麵瘋狂的掙脫束縛,一麵咆哮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用同樣的題目去考驗中洲隊的所有人?”
聽得鄭吒的咆哮,張傑這才再次正眼看向了他道:“乾什麼?我隻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延續了你做出的選擇……殺掉這部恐怖片的所有中洲隊隊員,讓中洲隊再度重啟。”
“隻要借著這個隊長認證的機會,將如今的中洲隊輪回者儘數清除,那麼我就能夠再度在團滅後的中洲隊存活下來,等待新一輪的新人進入。”
“那他媽可是我們的夥伴啊!我們從生化危機時,就開始並肩至今的夥伴啊!”
鄭吒目眥欲裂,彆說口中噴血了,他連眼眶中都噴出了血來,而凝固住他的念動力也開始微微晃動起來,隻是他自己未曾發覺:“你現在要說去殺掉他們?你還是人嗎?”
“不,我本來就不是啊,我隻是引導者,一個擁有張傑記憶的引導者。”
張傑微微的笑了笑,他慢悠悠的從褲兜裡掏出一根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那聲音分明還是如此的冷酷,但鄭吒卻仿佛能夠從中聽出一種略帶得意的情緒:“說起來,上一次中洲隊的團滅,好像也是在死神來了啊……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曆史的輪回。隻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遍了。”
——這,是張傑第一次在出現之後,於話語中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處於第三階基因鎖下的鄭吒,於瞬間便抓住了這個細微的關鍵,一個可能性在他的腦海裡瞬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