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嘯一路走來,站在正廳的院內時,他的身後已經躺倒了數十個程家子弟的身軀。
程家作為一個古武世家,家族成員自幼接受著嚴格的武術訓練,自小便開始練習內力。雖然沒辦法達到程嘯那種“百日築基”的水平,但終究是比尋常人多了不止一分底蘊。
程家沒有廢物,數十年如一日的勤學苦練,使得他們無論在外功還是內功方麵都有著不淺的火候,即使在主神空間這樣充滿未知和危險的環境中,也能讓他們比許多新手輪回者更能從容應對……隻可惜的是,他們遇上了程嘯,用生命的代價體驗了一次“戾炎-龍卷天”,複活後更是又有所突破的程嘯。
不管對方用的是什麼拳法,用的是什麼武功,程嘯總是能夠找到最合適的時機和角度進入對方的防守死角。他的步伐輕盈而靈活,就像是一隻敏捷的貓,在複雜的戰局中穿梭自如,就算受到多人夾擊也是如此。
麵對猛烈的拳風,程嘯往往隻是輕輕一側身,就可以讓來襲的力道順著他的身體輕飄飄地滑過,仿佛是一陣風吹過樹葉,無聲卻有力。而他所過之處,則根本沒有人走過他第二招。
“我原以為你會來得更遲些。”
站在大門前的是程嘯的父親,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很早就站在了這裡,而他麵對程嘯這一路走來的戰果,則是選擇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兒子:“但我似乎低估了你的天賦。”
“簡化至極的拳腳技巧,比任何花哨的招式都來得實在有效,你已經悟到了這個道理……能在十分鐘之內走到這裡,足以證明伱這幾年來沒有自暴自棄。”
“我當然沒有自暴自棄,如果這就是你為我設下的第一道考驗,那這考驗的難度也太低了。”
程嘯搖搖頭,他的的話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失望。就像他說的那樣,這種程度根本不能稱之為“戰鬥”,充其量隻是熱身運動而已:“家裡的實力是不是越來越回去了?居然隻有三四個解開基因鎖的族叔。”
“基因鎖的解開,往往伴隨著血與火的洗禮,武道修行亦是如此。”男人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深思:“但若要說他們不夠強,那未免太過偏倚。畢竟你的成長速度和成就,已經超出了常人不知道多少,甚至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
話語尚在空中回蕩,男人的右腳輕輕一動,一道隱秘的力量自他腳下瞬間傳遞至青石鋪就的地麵。一塊有些年歲的鬆動青磚隨即崩裂,碎石如子彈一般向程嘯飛射而去。
麵對飛濺的碎石,程嘯卻顯得格外從容。他右手輕輕一揮,仿佛是一位指揮家引導著空氣中的交響樂,周圍的風在內力的環繞下應他之請,化作了最溫柔的力量。而那些帶著原本鋒利力道的石子,在風的撫摸下如同陷入泥沼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威脅,無力的掉落於地。
“畢竟我是天才。”露了漂亮的一手後,程嘯坦率地回答,語氣中沒有絲毫猶豫:“而且從小就是。”
說著,程嘯握了握自己的拳頭,讓微風從指間輕輕滑過,宛若細膩柔和的女子之手在撫摸。這股流轉的力量雖然看似平常、無形,卻蘊藏著隨時準備迸發的潛能。而這一切,都是他在曆經死亡與複活後新的領悟,是他對武道更深一層的理解。
“是啊,天才。”
男人的聲音低沉,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仿佛在他的心中,對程嘯的這個評價不僅僅是讚賞,還夾雜著無法言明的憂慮和回憶:“不過你還是這麼離經叛道。”
他的目光偏轉,在程嘯那花花綠綠的頭發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這不尋常的色彩中,看見了程嘯叛逆而獨立的性格的縮影:“小時候你媽和我不知給你講了多少次理,打了你多少次,都沒能讓你改變那性子。一旦你認定了什麼,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