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工廠中的奴隸們就如同生產線上的零件,一旦停止運作,就會被無情地拋棄。那些因疲憊而倒下的人,他們的身體被冷漠地拖走,而他們的位置,很快被新的奴隸所替代。
這個循環不斷地重演著,那些倒下的人類,他們的命運更是讓人心碎。一部分人,無論是已然死去,還是尚且存有微弱呼吸,都一視同仁的被扔進了部隊回收廠或生化反應爐中,當作物資一樣處理。不是被用於製造新的戰爭機器,就是被作為生化能源的補給,榨取他們的最後一絲價值。
而另一部分不幸的人,則被毫無感情的尤裡新兵拖入了實驗室。他們或許會被轉變成為狂獸人,或許是其他更可怕,更純粹,也更為凶猛的生物。
他們有的身著先進的生物裝甲,如同電影中的終結者一般,將生物技術與現代的科技結合在了一起;有的比狂獸人的肌肉更發達,整個身軀完全化作了渾身扭曲的紫綠色肌肉怪物,身上鼓脹的肌肉還時不時炸出一兩個惡心的紫色氣泡;更有甚者似乎是接受了生化機械改造,乾脆失卻了人類的外形,如同蘇軍的恐怖機器人一般,而看它中心部位的綠色核心,便可知曉明顯攜帶著大量的病毒。
即便看到了這些東西,趙櫻空仍未停止自己的腳步,直到她看到位於同一處的“複製中心”與“兵營”中,正源源不斷的走出的尤裡新兵為止。
這些尤裡新兵戴著一頂怪模怪樣的特殊頭盔,上麵裝有通訊設備和其他傳感器,胸口則帶有尤裡派係的標誌性徽章,裝備都充滿了未來主義的風格,與美國大兵或是動員兵截然不同。但與那些長相各異的正常人不同,這些尤裡新兵完全一模一樣,就像是用一個模子複製粘貼出來的般。
——基因技術,複製人。
趙櫻空從未像此刻一樣意識到,尤裡的陣營和盟軍與蘇軍的陣營完全不同,不是理念或是其他的什麼方麵,而是“本質”上的不同。
或許在遊戲裡,盟軍的美國大兵可以用二百美元一個的價格自兵營中走出,而蘇軍的動員兵甚至隻需要一百美元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生產,但沒有人,會真正把遊戲與現實混為一談。
遊戲與現實有著鮮明的區分,這些在《紅色警戒二》這款遊戲中,僅需要金錢就可以製造出的兵種,在現實中卻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會正常的出生,長大,接受訓練,然後拿起武器走上戰場,與敵人進行戰鬥……他們有著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戰友,自己的情感,他們會逐漸變強,成長,而當他們在戰場上陣亡時,也會有人為之悲傷落淚。
——然而在尤裡陣營,這天經地義的一切,卻不再理所當然。
這個自蘇軍內部誕生出的陣營,天然便和其他的陣營存在著本質的區彆,它們擁有與眾不同的科技和理念,成為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以領導者的名字來命名陣營的存在。他們的技術,尤其在生化和基因工程方麵的先進性,使得他們在戰爭中的方式和手段與其他陣營完全不同。
他們的基礎建築,生化反應爐,不僅是能源供應的中心,更是他們軍力擴張的象征。這種建築利用生物質能轉化為電力,提供給整個軍事基地運作所需的能源。但這種技術的背後,蘊藏著對人類的極端榨取和殘忍利用。
尤裡軍隊的士兵來源也同樣殘酷。他們不像其他陣營通過正規的征兵和訓練來擴充軍隊,而是通過生化改造和基因複製的方式來製造士兵。這些士兵從生物層麵上被重新塑造,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成為了戰場上的無情殺戮機器。
尤裡新兵,頭戴頭盔,使用精神力集中釋放,化作火焰噴射出去的兵種;狂獸人,一種藉由基因突變工程做出的怪獸,和生化危機中的暴君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病毒狙擊手,使用病毒進行狙擊的狙擊刺客,被殺死的敵人甚至會渾身爆裂,化作致命的毒雲擴散開來;尤裡複製人,尤裡使用自己本身的基因製造而出的複製人,同樣擁有本體的心靈控製能力……而現如今的尤裡軍隊,要遠比原本遊戲當中更為致命,也更為可怕。
——所有的尤裡軍隊,都是受到上級的直接統轄,連自由的意誌都不配真正的擁有。
在戰場中,他們隻不過是耗材,是士兵,是使用基因工程技術培育而出的人造人,是快速成長的試管嬰兒。他們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親人,甚至大多數情況下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意誌……而他們的使命,就是將擋在自己麵前的敵人儘數消滅。
——我,以及“空”計劃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製造出來的麼?作為長老們想要統治現實世界的兵器,以及工具……
望著那個如黑洞一般的區域,趙櫻空的心中忽然生出了某個念頭。
如果是曾經的她,或許還會有著那麼一絲的迷茫,會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但現如今的她,在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早已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驅散了心底的迷茫。
於是,她繼續向著更深處前進。
下定了某個決心,不再回頭。(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