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回到宿舍,眼眶中的淚水再也繃不住,關上門的那一刹那,淚如雨下,她無法接受曾經周凜對自己的一切都是假象,更無法相信周凜原來一直都有一個結婚對象在等著完婚,而她,算是什麼?
一時間,向暖的心揪痛著,五臟六腑像是被撕開一般,為什麼周凜要給自己營造這種錯覺?為什麼周凜要招惹她?為什麼周凜遙不辭而彆?到底為什麼?
撕心裂肺的痛哭中,向暖腦海裡回憶的卻是周凜曾經耐心照顧自己的一幕幕,她還記得他的懷抱,結實溫暖,她還記得他的手掌,寬厚有力,她還記得他的聲音,溫和低沉,他的懷抱,一次次攬她沉淪其中,他的手掌,一次次牽起她的手,他的聲音,一次次對她叮囑……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向暖給唐維州請了假索性在宿舍裡一個人療傷,她還是不肯相信那個自己尊敬崇拜的師兄會這樣對待她,可是,自從上次她向周凜表白後周凜就再無音信,向暖躺在枕間,淚水無聲地流下,窒息感已經讓她無法呼吸,一顆心臟像是被死死地攥著,生理性的疼痛麻痹了她的神經,她已經什麼都不願再想了。
同樣在承受痛苦的還有周凜,背上的傷已經結痂,可是心裡的煩悶越來越甚,周家已經放出消息,兩天後的元旦要與楚家訂婚,一時間,平京軍區大院已經人儘皆知,再加上楚家在平京政界的勢力,這場訂婚必然牽扯甚多。
敲門聲響起,片刻後門鎖被打開,周凜不用回頭也知道應該是母親,這幾天沈靜檀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看看他,更主要的是勸勸他。
“小凜。”沈靜檀已經很久年沒有這樣叫過周凜,她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掀開周凜後背上的薄被,拿起床頭櫃上的藥膏一點一點地幫他塗抹著,“那個楚家姑娘,哦,楚燃已經回到平京了,你楚叔叔已經和她說好元旦那天你們倆正式訂婚,媽媽今天去了楚家下聘禮,一切都很順利……”
周凜閉著眼睛,沈靜檀口中的字字句句都是他不愛聽的,他知道父母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合作夥伴一樣,二十多年來都是周予安在命令,沈靜檀在執行,也許她也覺得這種關係太壓抑,索性以公司事務繁忙為由一大半時間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有空時才回一趟大院兒,而周予安則常年住在軍區部隊,一個月回一趟家見一次妻兒。
也許因為在這個大院兒裡有太多太多這樣的夫妻,彼此相敬如賓,互不乾涉,互相尊重和信任,周凜甚至曾經以為自己也會這樣和父母安排好的結婚對象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可是,這一切都在遇到向暖之後改變了,體驗過真的喜歡和心動後,周凜再也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和生活,他想要追尋自己的心愛之人,去過自己內心向往的生活。
周凜默默不語,沈靜檀隻是說完想要讓他知道的進展並沒有在意兒子的反應,畢竟,周楚兩家的婚事是周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定下的,那時候楚燃的母親早逝,楚靖江被人陷害經受調查,小女孩兒軟軟綿綿還在繈褓中,周老爺子看著可憐,讓沈靜檀接到周家,便定下了這孩子是周家人,以後做周家的孫媳婦,這則消息一出,楚靖江在軟禁中像是沒有了後顧之憂直接將手中掌握的線索全盤托出,最後絕地反擊,打敗了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