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行一禮,便退了出去,李適拿著彈劾郭宋的奏折,陷入沉思之中。
沉思片刻,他把奏折遞給一名宦官道:“把這份奏折交給常相國,讓他秉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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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從勤政殿出來,剛走下台階,卻迎麵見一名官員走來,兩人打了個照麵,郭宋依稀覺得他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名官員也愣了一下,又走了十幾步,郭宋忽然聽見後麵有人喊他,“郭使君,請留步!”
郭宋回頭,正是剛才那名官員,他遲疑一下問道:“在下豐州郭宋,閣下有點眼熟,我們見過嗎?”
官員走上前微微笑道:“趙府祝壽時,我見過郭使君一次,但郭使君應該沒有見過我。”
“但我覺得閣下有點眼熟。”
官員笑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女兒長得很像我,我便是薛濤的父親,薛勳。”
郭宋恍然大悟,他說怎麼眼熟,原來是薛濤的父親。
他連忙施禮,“晚輩無禮,請世叔見諒!”
“哪裡!應該是我向你行禮表示感謝,郭使君幫助了濤兒,解了我們一家人的燃眉之急,我們一家都對你充滿感激,使君什麼時候有空,來寒舍吃頓便飯。”
薛勳一臉誠懇地邀請郭宋。
“這個.......”
郭宋稍微猶豫一下,還是欣然答應了,“可以,由世叔安排。”
薛勳大喜,連忙道:“那就明天吧!明天傍晚,請郭使君來寒舍做客,地方郭使君知道的。”
“好的!我一定來。”
“那我們就說定了。”
薛勳向郭宋拱拱手,便快步進內殿,郭宋卻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了薛濤的父親,以他不平則鳴的性格,到現在還沒有被貶黜,也算是他的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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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袞拿著太子李適轉給他的奏折,著實一頭霧水,這份彈劾奏折並不是自己遞給太子,而是由禦史台直接提交,太子過目後,應該是轉給聖上,由聖上定奪,就算不讚成,也應該駁回給禦史台,現在卻打回來讓自己秉公處理,這是什麼意思?
常袞負手在官房裡來回踱步,片刻,一名隨從匆匆進來稟報,“啟稟相國,卑職已查清楚,今天一早,太子殿下確實接見了郭宋。”
常袞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太子在和郭宋交談後,才決定把這份奏折交給自己,難道這份彈劾奏折描述有誤?
他之前可是親自審過口供原稿,確認沒有問題,才讓陳倫把這份彈劾報告呈給太子殿下,現在居然被打回來了。
常袞有些不安,立刻令道:“去禦史台把監察禦史陳倫找來見我!”
監察禦史陳倫是常家門生,也是常袞安插在禦史台的心腹,上一次彈劾郭宋不了了之,彈劾報告就是出自陳倫之手。
這一次是張家提供了重要線索,常袞將線索提供給陳倫,讓他把事情查清楚,沒想到陳倫很快便拿出了報告。
不多時,監察禦史陳倫匆匆趕到常袞的官房,常袞把報告往桌上一摔,陰沉著臉問道:“這份報告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直接打還給我,連個批複都沒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陳倫半晌道:“太子殿下怎麼會知道哪裡不妥?”
“郭宋進京了,今天上午太子殿下接見了他,你給我說實話,這份報告是不是有問題。”
聽說郭宋進京,陳倫臉一下子白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要不卑職再去查查?”
“放屁!”
常袞大怒,“報告我已經給太子了,你才告訴我還要再查查,你給我說老實話,口供是不是有問題?快說!”
陳倫被逼無奈,隻得低下頭道:“實際上,還有一份口供,和這個略有出入。”
“什麼出入?”
“是聚寶閣拿出了十萬兩銀子,對方運回了豐州,我估計銀子還是被郭宋貪墨了。”
常袞氣得眼前一陣發黑,他狠狠將報告甩在陳倫臉上,“你這個蠢貨要害死我,給我滾出去,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