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心中大喜,連忙點頭答應,“等我把朝廷事情了結,我就托郭老令公來替我求親,他和我確實有點親戚關係,他當我的長輩最合適。”
薛濤心中歡喜,隻要自己終身有托,她就不怕那個元霄來糾纏自己了。
這時,郭宋想起一事,笑問道:“好像今晚我要去你家吃飯,你知道吧?”
薛濤嫣然一笑,“我當然知道,我娘還讓我早點回去,彆光顧著玩,冷落了貴客,她哪裡知道,我今天陪了貴客整整一天。”
“現在去你家好像還太早了,不如我們再去東市逛一逛,我要給你父母買點東西,不能空手上門啊!”
薛濤輕輕點頭,“要叫上師兄和師姐嗎?”
郭宋回頭望去,張雷心領神悟,立刻道:“我要回去給你師姐上藥,你們自己去玩,晚上我們會去薛姑娘家。”
這當然是借口,李溫玉也懶得糾正他了。
不多時,眾人上了岸,康保一行人已經在岸邊等候了,張雷扶著妻子上了馬車,他們先走了。
郭宋給眾人介紹了薛濤,眾人立刻意識到,這位千嬌百媚的小娘子恐怕以後就是他們的主母了,眾人連忙行禮參見。
薛濤卻不知該怎麼應對,輕輕掐了郭宋一下,郭宋笑道:“你們先回去道觀,把我的馬也帶回去,我們乘船去逛逛東市,你們就不用跟隨了。”
“遵令!”
眾人行一禮,便翻身上馬離去,郭宋取了錢袋,這才帶著薛濤上了聚寶閣的客船,船夫搖櫓向內河駛去。
此時,就在不遠處的一座小樓上,元霄站在窗前望著郭宋和薛濤遠去,他眼中湧現出了強烈的嫉恨,這個該死的郭宋,竟然敢和他玉劍公子爭女人?
元宵之所以認識郭宋,是因為在趙關山的壽宴上,他親眼看見郭宋硬頂元載,那一次,郭宋便在長安出了名。
元宵是元家的嫡次孫,襲爵平原縣伯,目前在左衛出任兵曹參軍事,四年前他娶了侯莫陳家的嫡女為妻,也算是一種政治聯姻,但他妻子的身體很糟糕,嫁過來沒多久就徹底病倒了,在病榻上掙紮了四年,今年三月病逝,終於讓元宵解脫了。
元宵有一柄天子賜給他的白玉劍,故得綽號玉劍公子,他厭惡家中病妻,很少回家,常常在長安各種上層聚會出沒,加上他很會做表麵文章,使他在長安頗為有名,被譽為長安四公子之一。
去年秋天,他在一次詩會中認識了仙姿玉立的薛濤,頓時驚為天人,便不顧一切地追求她,可惜他太過於心急,觸怒了薛勳,撞了一個大釘子。
但元霄並沒有死心,他一直在等機會,病妻去世,他‘悲痛萬分’地操辦了後事,便準備托人去求親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郭宋,橫刀奪愛,簡直令他怒不可遏。
元霄見兩人的船隻遠去,恨得他咬牙切齒,狠狠一拳砸在窗沿上。
這時,元駒兒走過來笑道:“二哥去年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這個姓薛的女子吧!長得確實不錯,連我都動心了。”
元霄回頭怒視兄弟,“不準你打她的主意!”
“她如果成為二哥續弦,我當然不會打她的主意,如果二哥不成,那我娶她為妾總可以吧!”
“彆胡說八道了,她父親是東宮的五品高官,不會讓女兒當彆人妾的。”
元駒兒冷笑一聲道:“二哥的手腕我不是不知道,幾個月你不是暗中買通他家房東,逼他們一家搬走,然後你再出來裝好人,可惜你好人沒裝成,人家自己找到房子了。
還有,你真會娶她當正妻,那竇曲兒怎麼辦?我估計你也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所謂明媒正娶,實際上還是她進門當妾,然後你再正娶竇曲兒,等生米做成熟飯,她家人也隻有認了。”
元霄哼了一聲,“我不管你怎麼說,但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你敢打她的主意,小心我剝你皮!”
元駒兒著實也看上了薛濤,兄長的威脅讓他一陣咬牙切齒,他哼了一聲道:“恐怕她不是二哥的女人吧!她是郭宋的女人,連我這個傻子都看得出來,話說這姓郭的還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難怪背後都叫他郭屠夫。”
元霄眼中露出陰冷之色,“他殺了元家的武士,以為就沒事了嗎?我遲早會好好讓他嘗一嘗得罪元家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