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大門,正好遇到了薛濤的母親韓氏,韓氏正要批評女兒回家太晚,卻發現她身後跟著一個高大英武的年輕人,她不由一怔,“濤兒,這位是.......”
薛濤儘量用平靜地語氣給母親介紹道:“娘,這位便是郭公子,今天應父親之邀,來我們家裡做客!”
“啊!”韓氏大吃一驚,郭宋怎麼和女兒一起回來?
郭宋上前躬身施禮,“小侄郭宋參見伯母!”
韓氏有點手忙腳亂,慌忙道:“真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見到公子,剛才有點怠慢了,公子莫怪!”
郭宋取過三匹上好綢緞,交給韓氏,“初次上門,這是小侄一點心意,請伯母務必收下!”
“這.....這真不好意思,公子上門就行了,還買什麼東西啊!”
“娘,你就收下吧!”薛濤在一旁忍不住道。
韓氏瞪了女兒一眼,這孩子不懂事,連客氣話都不會說,和她爹爹一樣,她隻得收下,再三感謝,“還讓你破費,太謝謝了。”
這時,薛勳從書房出來,笑道:“郭賢侄來了!”
郭宋連忙上前行禮,遞上兩瓶酒,“這也是小侄一點心意,希望伯父喜歡!”
“好啊!”
薛勳毫不客氣地接過,上下打量,笑得合不攏嘴道:“這是眉壽葡萄酒啊!我久聞大名了,要五貫錢一瓶,賢侄居然送我兩瓶。”
郭宋微微笑道:“這比市場上的眉壽葡萄酒還要好,市場上是三年窖,這是十年窖,是進貢皇宮的,市場上可沒有。”
“那今晚我嘗一嘗了!”
韓氏頓時急了,把酒搶過來道:“這麼好的酒留著以後送禮,你喝太浪費了。”
韓氏拎著酒和綢緞進屋去了,薛勳隻得對二人苦笑一聲。
郭宋啞然失笑,薛家還真有生活氣息。
薛濤道:“爹爹,郭公子說,他在我書房裡還藏有一個寶貝,我想帶他去看看,究竟藏在哪裡?”
“好啊!我可以同去嗎?”
薛勳說完,向女兒眨眨眼,他是何等聰明,見女兒和郭宋一起進屋,便猜到和女兒今天一起遊玩的人,必然就是郭宋。
薛勳很開明,隻要女兒喜歡,他一般不會反對,當然,前提是人品要好,像元霄那種期盼病妻早死的人,他是深惡痛絕,郭宋人品就很好,在朝廷敢於和奸佞元載鬥爭,在邊境保家衛國,抗擊侵略者,這樣的年輕人才值得女兒托付終身。
薛濤臉一紅,小聲嘟囔道:“又沒人說不讓你去。”
三人一起去了薛濤住的院子,郭宋沒想到薛濤的選擇居然和自己一樣,都選擇了這座小偏院,小院景色很漂亮,屋角有一株百年臘梅,還有一座精美的太湖石,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圃,裡麵種著幾株名貴的牡丹。
郭宋走進外間書房,他清空了一隻書架,稍稍用力一扳,隻聽‘哢!’一聲,書架竟然移動了,原來書架就像一閃小門似的固定在木框上。
薛濤看得目瞪口呆,她從不知道自己書架背後還另有乾坤,郭宋打開書架,後麵露出一個小小的博古架,鑲嵌在牆壁上。
薛勳鼓掌大笑,“這個有意思,這叫架中架,太子的書房也有這種裝置,放一些重要之物比較好。”
博古架上有一隻金盒,郭宋取出金盒道:“其實也不好,我離開的時候居然把它忘記了,也幸虧是你們住,要是彆人住,我還真不好來取它。”
“郭郎.....郭公子!”
薛濤一下子喊露了嘴,頓時羞得她滿臉通紅,她偷偷看一眼父親,似乎父親正負手打量桌子的金盒,沒有聽見自己口誤,她稍稍放下心,拍拍胸口。
“郭賢侄,這是什麼寶貝?”薛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彎腰打量金盒。
郭宋打開金盒,裡麵是一顆鴿卵大的明珠,閃爍著幽幽白光。
薛勳仔細端詳片刻,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這顆珠子彆人知道嗎?”
“天子知道,他賜給我了。”
“那就好,否則你真惹禍了。”
“爹爹,這是什麼珠子?”薛濤問道。
薛勳沉吟片刻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號稱萬珠之王的夜明珠,傳聞李輔國有一顆,賢侄,我沒說錯吧!”
郭宋點點頭,“叔父猜得一點沒錯,它就是李輔國的那顆。”
“夜明珠?”
薛濤頓時有了興趣,彎下腰細看,“它怎麼變亮?”
“在黑暗的房間裡它就亮了,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不行!”
薛勳果斷地合上金盒,把金盒遞給郭宋,“這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天子賜給你,你就收好,放在我這裡,我夜裡會睡不著。”
郭宋知道薛勳說得是實話,夜明珠號稱天子之珠,一般人擁有確實是惹禍之物,他也不再勉強,接過了金盒。
薛濤還想再看看,薛勳卻給她使個眼色,向外看了看,外麵傳來母親的腳步聲,薛濤頓時明白了,連忙道:“郭公子,你快收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院子裡傳來韓氏的聲音。
薛勳笑道:“濤兒的書房裡有個機關,郭公子正指給我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