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賞沉吟一下道:“我們的實力不多,主要是一些個人實力。”
說完,他看了一眼渾瑊,渾瑊立刻明白了,張延賞找自己來,是看中自己的五百親衛了。
渾瑊立刻表態道:“我有五百親衛,跟隨我多年,對我忠心耿耿,十分精銳,如果需要,他們可以出擊!”
郭曙也道:“郭家也有三百家丁,可供驅使!”
張延賞點點頭,“再加上彆的一些武士之類,我們能用的兵力大概有一千兩三百人,和閹黨的軍隊硬拚是不可能,我們隻有等待時機,以小博大,直刺閹黨心臟。”
眾人紛紛讚成,張延賞隨即拿出一份宣誓書讓眾人按下指印,張延賞最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大唐右相張延賞,並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各位,現在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今晚之事希望大家嚴守機密,就連自己的妻女也不能說,簡而言之,除了我們本人,誰也不能知道,事關大家性命和大業成敗,請大家不要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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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商議,眾人又定下下一次的聚會時間和地點,便開始陸陸續續離去。
張延賞和侄子張彧同坐一輛馬車,馬車在雨夜中疾行,兩人都沒有說話,張延賞瞥見侄子手中的報紙,問道:“你手中報紙是《天下信報》?”
張彧點點頭,“是四天前的,我看上麵提到了一百萬斤安西棉花抵京的消息,我在想,他們是怎麼運過來的?還有,安西現在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當然是駱駝,兩千頭駱駝就夠了,但這不是重點。”
張延賞長歎一聲,“連報紙都直接用‘抵京’這個詞了,你居然不奇怪?”
張彧一怔,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用詞的不妥,是不應該說京城啊!長安已經不是京城,成都才是。
“小侄疏忽了!”
“其實你並不是疏忽,而是你內心已經認可,郭宋竟然想到辦報這一招,把《邸報》交給民間來辦,天下人對長安的認同感會越來越強,還有幾個人會想起南唐才是正宗?會想起成都才是京城?”
張延賞痛心疾首,滿肚子哀怨,既強烈反感郭宋的步步進逼,又痛恨宦官集團的對南唐社稷的摧毀。
張彧沉默了,良久道:“二叔,我想把妻兒和嶽母送去長安。”
張延賞沒想到侄兒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心中一怔,但立刻便明白過來,張彧並不看好他們的行動,要給自己留後路了。
沉默片刻,張延賞也道:“讓諗兒也和他們一同離去,最好明天一早就走。”
張延賞妻子是前相國苗晉卿之女,十年前妻子病逝後,他便一直未娶,他有兩個兒子,長子張弘靖在嶽州出任刺史,次子張諗是小妾所生,才十四歲,目前和自己住在一起。
張彧點點頭,“小侄今晚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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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造的馬車也緩緩在自己府門前停下,他下了馬車,管家迎上前低語幾句,崔造一怔,“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穿黑袍,帶著帷帽,實在看不清麵容,說是老爺的朋友。”
崔造心中疑惑,什麼人這麼晚來拜訪自己,難道是家族來人了?
崔造出身博陵崔氏,雖然比不上清河崔氏,也是赫赫有名的天下望族,定州現在已經被晉軍攻占,自己家族也該有消息了。
崔造急匆匆來到後堂,隻見後堂上負手站著一人,背影很陌生,身穿黑袍,頭戴一頂帷帽,遮住了臉龐。
崔造心中驚疑,問道:“閣下是何人?”
黑袍緩緩摘下帷帽,轉過身笑道:“崔相國,連咱家都不認識了?”
崔造看清了對方的麵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