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的意識是被肩胛骨上傳來的一記刺痛喚醒的。
儘管及時揮開了對方的手,但他手中的那隻針筒已經紮進了她的皮膚,並且半管藥劑也被注入。
“強哥,您去對麵瀚森酒店的長包房等著,半小時內我把這個女人給您送過去!”
為了馬自強承諾的南橫街分部,杜兵算是豁出去了。
一陣暈眩和逐漸發乾的嗓子眼讓江檸意識到自己被注射了什麼東西。
看著眼前虛虛實實的那張陰險的笑臉,她果斷抬起手中的短刀往自己的胳膊上劃下一道口子,隨後強撐著正在渙散的意識尋找著出口。
杜兵知道她跑不遠,便沒有立即追上前,而是從賭場的內部通道離開。
江檸從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跑了出來,但是重新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時,她的大腦混沌依舊。
這兒位置偏僻,如果不儘快離開這條暗巷,她還是很有可能被馬自強的人抓回去。
此時她必須找一位自己絕對信任的人過來帶她離開。
身體不斷發生的變化讓她不敢再耽誤一秒鐘,她背靠著一根路燈柱從褲袋裡摸出手機。
通訊錄如同水麵的幻影似的在眼前晃動著。
江檸用力定了定神,最後找到了傅夜的號碼撥出。
與此同時,金林華府。
陸遇剛洗完澡裹著浴袍下樓,手機剛好在客廳的沙發上響起。
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眼來電人,嘴角勾起一絲怪異的弧度。
接通,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對方以命令的口吻對他說:“Gold會所東邊那條巷子,可回收垃圾垃圾桶後麵,趕緊派個信得過的人過來!”
陸遇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快!”
“你搞什麼?”
“嘟——嘟——嘟——”
“.”
陸遇眉頭皺得更緊。
失聯了一個星期再次聯係他,居然是在給他下命令?
他扔下手機在沙發上坐下,洛可可從門外跑回屋說餓了。
陸遇沒理她。
小家夥嘟著嘴說:“每天都不能準點吃飯,你娶老婆是乾什麼的?舅媽呢?”
“.”
陸遇腦子裡一直在想著方才那通電話,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兩分鐘後,吳飛將晚餐送了過來。
“你暫時留下照看孩子,我出去一下!”
陸遇丟下這句話便從茶幾上拿起車鑰匙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吳飛愣了一秒立馬追了出去,“陸總.”
“有什麼事等我回來說!”
“.”
看著疾馳而去的銀色超跑,吳飛淩亂在原地。
究竟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這麼冷的天穿個浴袍就出去了?
江檸口中的Gold會所離金林華府大概隻有十分鐘車程。
十分鐘後,一台銀色帕加尼咆哮著在會所東邊的那條巷口停下。
陸遇推門下車,很快找到了那個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桶,一團蜷縮成貓咪般的黑色身影隱匿在暗巷的微光中。
他正要俯身將人拉起來時,巷口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以及男人粗獷的聲音——
“分頭找,這丫頭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