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景山宮的主人,陸勵庭當然能第一時間得知昨晚東西兩房發生了什麼。
可惜,這個結果令他血壓狂飆。
林鶯是他打算讓陸遇休妻重娶的女人,可她怎麼會跟陸晏摻和到了一起?還做出那等醜事!
還有陸伊,怎麼就突然被保鏢給.
“老田,先送我去老大”
老爺子話說一半,又立馬改口:“算了,還是送我去老三那邊。”
比起還沒進門的孫媳,還是孫女更重要。
東邊副樓內,氣壓如深海般低迷。
陸誌傑坐在沙發上,雖然滿臉陰沉,但依然難辨他此時的真實情緒。
他手中盤玩著一對獅子頭,視線鋒利地落在對麵男人的身上。
“跟在伊伊身邊多久了?”
“六年。”莫良笙回答。
“對伊伊有想法?”陸誌傑又問。
男人明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因此一時怔愣在了原地。
遲疑片刻,他開口道:“不敢,這次是我犯了錯,我願意接受懲罰。”
“是,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我現在就報警!”
一旁的秦舒情緒失控,又張牙舞爪地衝上前掌摑對方。
她的憤怒一半源自自己的計劃失敗;另一半大概源自搬起石頭砸了女兒的腳。
陸遇將她拉了回來,又似笑非笑地開口道:“如果你想毀了伊伊,沒人攔著你報警。”
“.”
陸誌傑朝兒子投去一眼,麵上透出幾分意外。
倒是沒想到這個吊兒郎當的小子也有這麼細心的一麵。
旋即,他站起身走到莫良笙跟前問道:“作為保鏢,你的身手如何?”
“散打八段銀龍。”
“好,以後你跟著我。”陸誌傑點點頭說。
他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比意外,包括莫良笙自己。
秦舒第一個反對。
“不行,絕對不行,這種人我不能讓他留在陸家!”
“不留在陸家,我對他另有安置。”陸誌傑淡聲回應。
“可是.”
“秦舒,以前你都是與人為善,得饒人處且饒人,怎麼到了小莫身上就這麼苛刻?”
秦舒氣得臉都白了,她怒聲道:“陸誌傑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現在是你女兒被這個畜生給糟蹋了,你讓我怎麼得饒人處且饒人?”
“所以呢?報警把他送監獄,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女兒被人強暴了?”
“至少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懲罰他?伊伊是我女兒,難道我做的不是為她好?”
秦舒一時無言,但她心裡清楚絕對不能讓莫良笙留在陸誌傑身邊。
萬一哪天他將事情真相暴露了,那她這麼多年部署的一切就全都將白費!
她想破頭也想不通——
一個散打八段的男人,怎麼沒拿下區區一個江檸?而且還是在對方服用過醉夜的情況下!
此時她光顧於自家的事,還不知道陸晏和林鶯那邊發生了什麼。
直到陸勵庭進門。
他坐在輪椅上沉聲開口:“昨天林家的丫頭怎麼會在景山宮?誰讓她過來的?”
秦舒心頭咯噔了一下,小聲應道:“爸,是鶯鶯聯係了我,說是有點急事要問,我就讓她來家裡了。”
林家和秦家之間有著幾分淵源,而且兩家都是祖上輩與陸家定過親的。
從輩分來講,林鶯算得上秦舒的表外甥女。
陸遇從他們的對話中提取到一個信息——
老爺子給陸家繼承人定娃娃親的對象,就是昨晚秦舒準備往自己床上塞的那一位。
此時秦舒聽說了林鶯和陸晏的事,整個人直接癱軟在了沙發上。
怎麼會這樣!!!
二樓客房。
江檸用一件乾淨的浴袍裹住陸伊的一身狼狽,又在她身旁柔聲安慰。
“發生這種事誰都難以接受,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無法挽回,隻有勇敢麵對,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她知道這麼說在當事人眼裡純屬站直了說話不腰疼,可現在她除了這麼勸解,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痛心,也後悔自己昨夜沒弄清楚情況。
可現如今事已至此,她隻有想辦法儘自己的力去彌補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