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嘶鳴著在景山宮的花園裡停下,陸晏被擔架抬上救護車。
一直置身事外的陸城接到電話,說是公司有急事讓他立馬過去。
陸誌剛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說起來眼下的事是老大和老三家的,他們還是少摻和為好。
私家醫生幫秦舒處理好了臉上的小傷口,並囑咐她儘量避免沾水。
柳芸陪在她身邊,口中嘀嘀咕咕地抱怨說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怎麼想的。
“秦舒你有沒有聽說陸家與林家訂過婚約的事?”
“二嫂,你忘了鶯鶯還是我表外甥女呢,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柳芸一拍腦袋,“對對對,忘了這茬。”
兩人聊起林鶯和陸晏的事,猜測著老爺子後續會怎麼安排。
秦舒麵上說著順其自然,內心卻是連殺了林鶯的心都有。
她精心布置的局,非但沒有得到任何她想要的結果,反而還把自己的女兒給坑了。
還有陸遇突然跑回來發這麼一場瘋,也不知道老爺子會作何安排。
約莫四十分鐘後,魏瀾出現在景山宮西邊的副樓內。
看著仿如被二哈洗劫過的客廳,他探究的視線立馬朝斜靠在沙發上的男人看去。
撇開心理醫生的身份,單是從朋友的角度出發,他就能判斷出對方是真犯病還是裝犯病。
陸遇同時朝他看去,上挑的眉梢很好地說明了一切。
魏瀾:“.”
他轉頭向陸老爺子問過好,隨後便開始詢問“病人”症狀。
陸遇手指叩著沙發扶手,吊兒郎當地開口道:“我沒毛病!”
陸勵庭:“小魏,這個客廳都是他砸的,大概瘋了有15分鐘。”
“爺爺,我冒昧地問一句,他是不是又受到了某種刺激?”魏瀾開口。
關於陸遇是怎麼患上的雙向障礙,老爺子心裡清楚得很,因此這會兒他也明白對方口中的“某種刺激”是指什麼。
他搖了搖頭,“也許吧,他把秦舒的臉砸傷了。”
“.”
魏瀾看出老爺子有所保留,便沒有深入問下去。
“是不是舊疾複發,還需要去我診所經過專業儀器的診斷才能下定論。如果這邊沒什麼事,我帶他先走?”
陸遇:“走什麼走?我這事還沒完!爺爺咱倆先說清楚,如果我老婆因為你說的話而跑了,你得負責幫我追回來!”
陸勵庭臉色發黑,還得努力衝魏瀾擠出一個和藹的微笑。
“那就拜托小魏了!”
陸遇追求的效果並沒有達到,這會兒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最後是被魏瀾強行給帶走的。
卡宴車內,陸遇支著額頭坐在副駕。
不管魏瀾說什麼,他都是一副“懶得理你”的態度。
“大哥,話說我哪兒得罪你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聽老頭子的話?”
“真冤,以往你在景山宮撒野,需要我出馬的時候不都是把你帶走嗎?誰知道你今天是真想賴在那!”
“.”
沉默持續了幾分鐘,魏瀾再次開口。
“說說吧,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願意回那裡了?”
陸遇頭靠著車窗一直沒出聲。
快到魏瀾的診所時,他才給吳飛打電話讓他去景山宮把他的車開走。
一整個下午,陸遇都泡在魏瀾的診所,並將24小時內發生的一切全都告知對方。
最後總結性地問道:“你說.我該不該發瘋?老頭子連那種話都說得出!”
魏瀾也有些淩亂。
讓孫子離婚另娶,老爺子這是要讓兒子的經曆在孫子身上重演?
“既然他早就有了你媳婦兒的人選,為什麼要等你結婚後才唱這麼一出?”
這一點是魏瀾無法理解的。
陸遇冷眸掀了掀,“很難理解?”
在江檸沒有出現之前,“娶妻”一詞對他來說就是個禁忌。
魏瀾思忖片刻,隨後恍然大悟,“哦對,差點忘了你的毛病!”